他和张女士看重的东西不一样，看待闵玧琪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同。

“这样，你怎么……”

李父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李善绒也猜到了：这样的条件，你是怎么看得上？

所以说李父这个人就是这样做到让前妻和女儿同时认定“和他说话根本说不下去”这个结论的，他不是没有说话艺术，而是身居高位久了，用不着那些艺术。

而在女儿恋爱结婚这件事情上，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应该先是父亲。

在这个瞬间，李善绒懂了，李父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改变。他的缓和只是他以为，更多的时候，李父都希望别人顺从他的意思……

李善绒索性也拐弯抹角了：“如果您不想见的话，那就不见吧。”

她面色稍敛的时候和张女士的冷漠疏离如出一辙，李父愣了片刻，才继续开口。

“你不打算带他来见我？”

“是您不打算见他。”

李善绒有些吃不下了：“既然不想见的话，那就算了吧。”

难道她谈恋爱还能吃亏？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大不了就像张女士说的那样：父亲不来没关系，有些事情舅舅也可以代替做好。

不尴不尬的谈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父女俩的晚餐甚至还没有吃到一半。李善绒其实不太想待下去了，可李父仿佛就扎根在这种气氛之中，他一点都没有不适应。

“今天就到这里吧。”

李善绒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她借口明天要去参加学姐的婚礼、今晚得过去帮忙为由，甚至没让秘书送，自己直接打车离开。

回来的路上，张女士打来电话：“别管你爸爸了。”

想来又是李父朝她告状了。

每次来来回回都是一样的词：你看看你生的女儿，找了个这样儿的男人。

可每次回来都是这样，反复几次之后，李善绒也会受挫。

她不奢求李父像张女士那样彻底对闵玧琪转变态度，更不奢望他在谈起闵玧琪的时候能稍微和颜悦色一些，可哪怕是一点儿的改变也不愿意接受吗？

张女士大概是听出了女儿语气里的失落，“这事你交给我吧。”

也不知道这一晚李氏这对曾经的夫妻交涉了什么，第二天傍晚，也就是李善绒从学姐婚宴结束离开的时候，李父打来了电话，语气软化了不少，态度也稍有收敛，可依然挣不开那套样子。

“你问问闵……问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来家里见见面吧。”

连名字都喊不出口。

李善绒一听就不太抱希望，她甚至做好了这次见面也不会愉快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