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宣平侯有自信,这丫头现在巴着讨好自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起害他之意?
方良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但他还是不放心,躲在门外竖起一只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
“苏姑娘,请继续为本侯施针吧。”
宣平侯喝退了方良之后,又转头对苏轻眉说道。
“好。”
苏轻眉深吸口气,慢慢地将银针刺入,越没越深。
她选的是最长的银针,足有七寸。
一般的大夫最长用针也只是五寸,因为银针越长,所需要的难度就越大,这天底下能行七寸针的大夫可以说有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
宣平侯不懂医术,更不懂针炙,他完全不知道能行七寸针有多难。
他只看那枚银针又尖又细,心想这一枚小针儿扎在身上又能有多痛?最多不过是在身上刺出一个小眼儿罢了。
哪知道这枚银针没入还不到一半的时候,宣平侯额头上的汗就开始冒了出来,接着一颗一颗的顺着脸颊往下滚落,转眼之间,就沾湿了一小片衣襟。
痛,实在是太痛了!
宣平侯从来没想过一枚小小的针儿会产生这样的剧痛。
这种痛和他伤势发作时候的痛截然不同,更加的猛烈迅疾,就像是把发作时的所有痛楚都集中在了一起,全在此时此刻爆发出来。
“咔嚓!”
他身下的椅子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四分五裂,散了开来。
这声音立刻吓了在外偷听的方良一大跳,慌忙奔了进来。
苏轻眉不等他开口,就吩咐道:“快去再搬把结实的椅子来给侯爷坐下。”
宣平侯这时候仍然保持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两条腿像是铁铸的般纹丝不动,额头上仍是不停地滚下豆大的汗珠。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保持声音的平静:“方良,给本侯取把椅子来。”
方良的下巴差点掉了。
结实的椅子?
天下还有比刚才侯爷坐的椅子更结实的吗?那可是铁花梨木的椅子啊,坚硬逾铁,可侯爷居然硬生生地把它给坐裂了。
他来不及多想,又搬了一把铁花梨木的椅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