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之后，太后就让玉湖扶着在外面的小花园里散步消食，因为苏轻眉说过，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太后很喜欢这句话。

十七公主和苏轻眉也跟在她和玉湖姑姑的身后，十七公主拉着苏轻眉，不停的嘀嘀咕咕。

太后回头看她一眼，笑问：“你和苏丫头在后面嘀咕什么呢，大点儿声，让哀家和玉湖也一起听听。”

十七公主吐了下舌头，笑嘻嘻地道：“我问苏姐姐一个问题，可苏姐姐就是不肯告诉我。”

“哦，是什么问题？”太后感兴趣地道。

苏轻眉立刻警告地看着十七公主，脸色微微涨红。

十七公主却一摆手，不以为意的道：“那有什么不能说的，苏姐姐她治好了皇祖母你的病，父皇要赏赐她，可她自己不要封赏，却为谢家的小王爷讨了个王位，我就问她，那小王爷对她负心薄幸，她干嘛还要待那个没良心的男人这样好？难道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吗？”

太后也听说了此事，她一直想问问苏轻眉，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听十七公主这么一说，便顺水推舟的看向苏轻眉，问道：“小十七说得不错，苏丫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个谢云轩，真的就有那么好？”

苏轻眉只觉得头疼。

所有人都会拿这个问题来问她，皇帝问，十七公主问，现在连太后也问。

她只好搬出回答皇帝的那个答复：“民女只是觉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闻言，太后就怔了怔，呆呆地半晌不语。

十七公主还是满心不解，可是看到太后凝重的脸色，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片刻后，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扶住玉湖的手。

“人不如故……人不如故……这句话说得好哇。”

然后她就再也没开过口。

十七公主见到太后突然之间变得满腹心事的模样，有心想问，却见玉湖对她偷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口打扰了太后，她只好把疑问都留在肚子里。

苏轻眉鉴貌辩色，就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说中了太后的心事，让太后变得百感交集。

一行人回到寝殿，太后变得沉默了许多，就连听故事也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