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发没有吹干,发稍还在断断续续地滴着水。
龙笳大致揉了揉自己的湿发,走到了薄玦身边。
“我来。”
薄玦没有拒绝,只是透过镜子望他。
比起五六年前,龙笳已经变得挺拔许多。
骨架舒展腰肢紧窄,很有男人味。
龙笳低着头帮他把长发一缕缕梳顺,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湿发。
“我今天……”
“没事。”
“我怕那句话伤到你了。”
“没有。”
龙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道歉,有些为难地停顿了一会儿,把脸埋在他的发侧和肩窝中,许久都没有动。
“我有时候在想,”他从背后抱着薄玦,声音闷闷地:“要是我们能公开就好了。”
不用麻烦弟弟们打烟雾/弹,不用向任何人隐瞒自己的恋人,坦坦荡荡地在天光下牵手接吻,不用做贼。
薄玦伸手回环住他的脖颈,微微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
且不说在事业上升期出柜会怎样——大部分粉丝允许自己磕cp,却不允许爱豆本人真的是同性恋,她们喜欢的只是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
就算出柜本身没有影响,恋情曝光的后果也将会由全团来面对。
数千万粉丝骤然舆论反转,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事情。
他们欠弟弟们的已经太多,不要再贪心了。
龙笳并没有看见他的摇头,却还是能听见他的心意。
他用微冷的鼻尖蹭着薄玦的耳后,像是在追讨又一个吻。
“我喜欢你。”龙笳低低地又说了一遍,仿佛也是在跟彼此确认,他们并没有犯错:“好喜欢你。”
薄玦转过头,轻吻他的唇。
“睡吧,不早了。”
他们回了各自的房间,用目光无声说晚安。
第二天一早,姜叔把corona带到了郊外的厂房空地里。
这块因为地方偏住户少,租金一直很便宜。
然而安保措施倒是很严密。
明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些卡车火车进进出出,他们还是过了两道安检,被多次检查进出证件。
“这儿是?”
“白导的工作基地——之一。”
姜叔得意道:“这回戚总是找对导演了,猜猜白导给你们准备了个什么?”
再一走完全黑暗的厂房闸门内,霍刃以为自己是眼睛出问题了。
他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看见了比利时的北欧风集市。
白凭戴着鸭舌帽还在查验群众演员情况,白胡子外国老头推着手推车笑容慈祥,还有金发小女孩牵着气球在街边挑苹果。
“等等——”梅笙遥有点被这个片场般的环境吓到:“这都是白导搞得?”
“隔壁还有两个景,回头都大卡车一装原模原样给搬去演唱会。”姜叔点了根烟道:“牛逼吧,我来的时候都吓一跳。”
谢敛昀卧槽一声,掏出手机比对他以前的照片。
还真就是按照实景还原的场景。
梨木招牌上的知更鸟风向标,橱窗里陈列的胸针玩偶还有小熊。
街道是铺了两层老石砖,每个店铺包括面包房里都有演员扮演当地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