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气氛很融洽。
姜叔点的菜都是南方口味,很合薄家人的喜欢,鸽子汤煲的火候正好,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小薄在你这历练好几年,性子是开朗了不少。”薄爸爸欣慰道:“当初戚鼎找我,我还不太放心,现在看他这样,其实也蛮不错。”
姜叔瞧了一眼在帮忙倒酒的龙笳,慢悠悠道:“是长大了。”
他第一次去奥地利的时候,这小孩才十五岁,又冷又傲,打招呼也就点个头。
现在是变化很大,感觉上亲和不少。
“你们是不知道,”薄妈妈笑着往下讲:“小玦在环环刚出生那会儿就开始紧张,我们也天天陪着他,就担心他不习惯。”
“可是小环从小压根不粘我们,就只喜欢他哥哥,路都走不稳就像跟屁虫似的赖着他。”
薄家两兄弟都闷头喝汤,这会儿拒绝跟任何人有目光对视。
“我每次说来妈妈抱抱,小环都不给抱,说要去看哥哥练琴。”薄妈妈感叹道:“我跟孩子他爸都说,这哪是生小孩啊,像是生了两小祖宗。”
“但是……”谢敛昀算着时间,感觉哪儿不对劲:“薄玦十七岁拿肖赛冠军,之前应该都一直在练琴吧?”
“可不是这样。”薄爸爸扶额道:“小玦四岁开始泡琴房,什么事都自己来,我们两当爸妈的完全没什么参与感。”
所以两口合计半天,决定再生一个。
然而二儿子也跟着弹钢琴去了。
“那这次肖赛……”霍刃下意识道。
“第三名,很不错啦。”薄妈妈笑着摸摸薄环的头,把故事继续往下讲:“环环十岁出头那会儿最粘人,但是小玦不吃他撒娇打滚那一套,天天话都懒得跟他说。”
“他不敢在哥哥面前哭,就老是躲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我们跟管家有时候找一下午都见不着人。”
以至于考虑过换个小点的房子,以及给所有书柜壁炉酒窖装摄像头。
“……我不习惯照顾小孩子。”薄玦低声道:“他粘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薄环没想到亲妈什么都往外讲,已经快把脸埋进汤碗里了。
薄家这次是祭祖顺带来看看孩子,刚好年关将近,就商量着一起去给他们包顿饺子再走。
大伙儿出道以后逢年过节不是在飞机就是在表演场地的后台,久违的感受这种家庭感。
十七楼房子太大,住六个人都有些空空荡荡,如今便热闹许多。
小池和遥遥跟着薄爸爸贴春联贴福字,龙笳陪着剁馅揉面,谢敛昀难得勤快的在旁边榨果汁拌沙拉,过年的气氛突然就上来了。
霍刃在房间收拾旧物,准备清理完就出去帮忙,听着外头的欢声笑语心情也很好。
门突然被敲响两声。
“玦哥?”
薄玦反手关门进来,顺手帮他把垃圾袋拎起来打个结:“在忙呢?”
“还好,快收完了。”
他们每年都会拍卖旧衣服用于慈善,赞助商送的外套和演出服实在太多,每年年底助理们都要忙昏头。
“我还在想那件事……”薄玦帮他把t恤折叠打卷,两个人一起整理着东西。
“我又觉得自己小时候确实太凶了点,又看不惯他做什么都要学我。”薄玦闷闷道:“这事跟谁讲都太幼稚了,我不好意思跟龙笳说。”
霍刃给整理盒写着标签,随意道:“也许那时候,薄环觉得只有惹你生气,你才看得到他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