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齐麟咬牙切齿,将她手里的书一把抢过扔在地上,“把扇子给我。”
齐风城抓着齐麟的后领一把扯过,怒声道:“你今日在房里闭门思过,没我的话不准出来!”
花怜反应过来就去扯腰上系着的铁扇,门砰的一声响被锁上,齐风城反手下了禁制将齐麟锁在屋内,她将铁扇解下时人已经不再眼前。
“莫怕,齐叔伯在这呢。”
花怜把扇子递过去,摇头表示不要,齐风城又塞回她手中,拍手抚慰道,“给你自然不能收回,齐麟那有我管教,你只管放心用,他只是在闹脾气,过两日便好了。”
心中忐忑不安,但又碍不过齐风城,她从地上捡起书拍了拍灰,再看的时候已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齐麟真的被关了一天,花怜还未辟谷,齐风城造了一个小厨房给她使用,如若不是她说自己会做饭,齐风城挽起袖子差点自己上。
不知晓齐麟是否辟谷,花怜多做了一份,用的灵米,菜也是去门派接任务的地方换的菜蔬,她缩在厨房里解决完自己的饭菜,将另一份在灶上用热水温着,然后踱着步子在那禁制上戳了戳。
软软的,还会反弹。
她新奇的贴在禁制上听里头的动静,什么也没有,齐风城出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女儿张开手在禁制上趴着,一张脸陷了半边进去,只露出半边秀气的耳朵。
看得发笑,想起屋里的儿子到底心软了下来,此事是他做的不对,一边是养了百来年的儿子,一边又是天真懵懂身患残疾的晚来女,今日他虽偏颇了些,但麟儿的性子着实要掰正一番,否则难成大器。
隐在树后的齐风城将禁制解了,花怜以为是这东西失了效用,试探了好几次才谨小慎微的将门推开一丁点缝隙,鼓起了勇气将手里攥着的铁扇塞了进去,门也没合转身跑了。
厨房里还温着菜,她方才将铁扇塞进去还神魂未定,抖着手将菜端了出来,寻了盘子搁着,她长得不高,趴在厨房门边上的时候像是一只偷油的小老鼠,她在偷看齐麟的反应。
确定毫无动静了,她才颤颤巍巍的端着菜走过去,还未走到门口,里头的人用力踹开了门,一身疲惫经了一天也未曾消除,他气的连涤尘术也未用,头发散了几缕下来,手里攥着那把小铁扇。
花怜端着盘子猛地转身,皱紧了一张脸,还没走两步就被齐麟追上,那把铁扇扔在了她端着的盘子里,叮的一声响。
也不说话,花怜身上还残留着上午被他吓到的阴影,此时炸了毛般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怒气经过这一天消了一些,至少他看上去平静了不少,此时他发现了花怜的异样,侧脸讽刺一笑,“哟,是个哑巴。”
花怜缩着脖子闭上了嘴。
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齐麟伸手在她额间戳了一记,没有收力,一点下去她的额头就红了一小块,身子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这么不禁打,”齐麟从口中溢出不屑一顾的嗬声,“既然是父亲给你的,那就好——好受着,莫要丢他的脸。”
花怜急忙点头,也不敢用神识与他对话。
他低头觑了一眼端着的饭菜,猜疑道:“我父亲早已辟谷,你留着自己吃便好,莫要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