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之地虽能用神识,却也因自身变回凡人而限制大半,留给满川的唯有打开芥子袋取物罢了,这也是为何满川敢将芥子袋搁在屋内,完全不怕齐麟用神识窥探。
将换下的衣物在井边借着月光简单洗了,他力气大,拧干衣服掸在外面院子上的竹架上,稍有生涩的扯了折痕这才回了屋。
隔壁的屋子发出推开门的吱嘎声响,满川脚下一涩,跨入房屋的脚步加快了些,用比隔壁房间推门还大的声响关上了门,好似齐麟是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嗤笑两声,齐麟走至井边,偏瘦细的手指解开本就松散的衣带,他对于自己袒露出白皙的胸膛并不在意,打起一桶水,直冲冲的往身上倒。
是和满川完全相反的偏瘦身材,打湿的宽大衣袍黏在突出的背脊骨上,青年微鞠着腰,细窄的腰线中央肌肉绷紧,水线滑落的路线分为几股留下,最后隐入挂在胯骨上的黑色长裤里,消失不见。
放下木桶,齐麟喘出夏日的热气,就着湿漉漉的衣裳信步往自己房间走。
走一步干燥的石阶上便留下一个脚印,齐麟没有穿鞋,他故意走在满川的窗边,屈起食指在上敲了一记。
屋内的烛火也跟着跳跃了一下,仿佛受了惊。
抬头看了一眼,刚沐浴完的青年恶劣的掀开他的竹窗,一手趴在窗柩上看满川掀被子,“一个人可是能睡着?”
满川抓着被子扭回了头,在他的印象里齐麟傲气少话,哪像如今这般挑衅行事?隔了一会,他才回了一句简短的话,“自是能的。”
“你估摸着第一次来这吧”,齐麟声音放轻,眯着眼的样子显得坏极了,“这个地方晚上可是有魇兽出没的,别怪我没告诉你……晚上如果有女子敲你的门,你可别色令智昏的去应声。”
满川从未听过此事,三尺之地皆为凡人牲畜,哪来的魇兽之说?道听途说,他自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
齐麟声线转凉,窗户也没关转头便走了,好像因满川不回话气着一样。
关好竹窗,满川吹灭烛火躺在了床上。
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上带来的疲惫感,他在被褥中把玩着芥子袋,眸色浅淡的凝着床帏,不一会怀中便多了一人。
花怜没想到今天她会被放出来。
夏日本就热气阳盛,竹床虽能降低一些热度,却也让常年不受温度困扰的剑修产生了不小的困扰。
触及冰凉柔软,像是抱着一团不会融化的冰,偏生这冰柔软滑腻,年轻剑修在舒适的闭眼叹气之时背脊也因为觉着违反君子之道而有些动作僵硬。
花怜的后脖子被滚烫的臂肘稍有贴附,源源不断的精.气被吸入进去,但这点又哪能够?
她像是瘾.君子难以自控地脑袋一歪栽进青年的胸膛上,充沛的精气钻入,这才让她满足的叹了口气。
却不料满川被这一动作惊得双手握拳,全身绷的像根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