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过江抚的狠绝后,众人对她的形象又刷新了,从及笄宴的惊艳,到云深不知处听学时的温润,再到掐温晁脖子的凶悍。
人果然是个多面性的矛盾体啊。
温氏的家仆牢牢地守着每位世家直系弟子的房间,但是这对于江抚不算是束缚,顶多看起来是个可以关住她的牢笼罢了。
趁着月朗星稀,江抚化作一团不为人知的雾气,偷偷潜入黑夜的暗,跑出了房间。
偌大的庭院很是冷清,能看见的有庸俗的花还有依附于他们的草。江抚小心翼翼地坐在石凳上,心想今夜的月亮一点也不皎洁。
没有莲花坞的好看。
脚步声突然传来,江抚有些警惕地想躲起来,但无意间瞟见来人时,她的脚步却再也移不动了。
来人比多日前在地牢的模样干净了许多,崭新的黑衣贴合着他,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他拿着修好的玉簪,有些窘迫地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久,才闷闷地开口。
“喏,我把送你的玉簪修好了。”
江抚莫名听出了几分讨好的意味,但是那颗心又在古怪的作祟。明明是他摔坏的,就算修好又能怎么样。
他说的山高水阔,再也不见。现在又是怎样?戏耍她很有意思吗?
“多谢薛公子的好意,只是我自知自己不配这根玉簪,先行一步了。”
明明连朋友都算不上,要他的东西实在太过荒唐了。
薛洋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抚,淡漠的眉间残存着离人的霜雪,生生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居然唤他薛公子。
薛公子……
薛洋后悔了,似乎从一开始的相逢就是错的。他因年少的时光惦记着她,千里迢迢来到她的及笄宴。
只是为了送一根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