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赵静静这一个榜样,子弟学校里其他被待岗的教职工也就消停了,充其量就是到校长那里去哭一鼻子,想靠打悲情牌来让校长网开一面。但校长其实也没权力改变结果,因为政策是厂里定的,而周衡其人的脾气,大家慢慢也认识到了,知道他是一个不肯通融的人。这些人折腾了一圈之后,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等着峰回路转的那天。
看到昔日飞扬跋扈的同事落到这种境地,那些通过了考核关的教师也不敢懈怠。大家纷纷捡起荒废多年的能耐,开始认真备课,给学生设计作业,有些当班主任的,还破天荒第一次地到学生家里去家访,与家长们进行亲切友好的沟通,子弟学校的面貌顿时就焕然一新了。
“汪师傅,对于子弟学校的变化,你是怎么看?”
在子弟学校的整顿告一段落之后,厂报小记者李佳又找到了汪盈,对她进行追踪采访。
“非常喜人!”汪盈眉飞色舞地说,“昨天我孩子的班主任到我家去了,给孩子提了很多新要求,还说我们家孩子天资聪慧,就是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差一点,如果好好努力,未来会是前途无量的。”
“那可太好了。我们听说,子弟学校一些老师对于厂里的举措非常不满,认为这对他们不公平,汪师傅,你的看法呢?”
“我认为这非常公平!”
“汪师傅,你认为咱们厂里还有哪些部门需要进行这样的整顿?比如说,职工医院?”
“太应该了!我告诉你,职工医院的情况,和子弟学校是一样一样的。那些医生护士,一个个鼻子翘到天上去了,我上次带小孩去打针……”
“那么食堂呢?”
“食堂就更应该了!那几个炒大锅菜的厨师,放盐像不要钱一样。还有窗口打菜的,我看到她们的脸就没胃口了……”
“还有呢?”
“还有?财务处是不是也要转变一下作风了?我听车间的会计说,到财务处去报账可麻烦了,那些人挑三拣四的……”
“太好了,我可以把你说的这些都发到厂报上吗?”
“当然可以,我汪盈怕啥呀!”
“对对,汪师傅最有正义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