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诡异的望了那行商一眼,感觉还是不要告诉他那些千年不腐的古尸最后落到他手上的下场。
咳咳,做为人类骨骼学的教授,他最常做的就是给古尸分尸啊。
行商也不过就是个过客,贾赦似乎对这人极为反感,言谈之间颇不客气,说到最后,颇有几分想要赶人之势。
那行商那怕对防腐之术再好奇,但贾赦表明了不见待他,在此情况之下,那人也不好再多问,只略略跟贾瑚再问了一下那本考古简史,连个姓名都不曾交换,一行人便即策马离去。
贾瑚这时才注意到,那一群人骑的都是上等的乘用马,而且马匹行走时步伐一致,安静无声,可见得是训练精良的上等良马。
不是每匹马都可以拿来乘骑的,就功能上来分,马大致可分为四类,分别为背东西用的驮用马、拉车的挽用马、骑兵用的乘用马、与什么都能做的兼用马。
其中乘用马约占1/2,也是价格最贵的,上等的乘用马甚至价值上百金。
因着地利之故,大晋朝虽然产马,但数量远不如西北蒙古一地,基数小,自然乘用马的数量便少了,更别提上等的乘用马,像这种上等的乘用马,可都是待在荣国府里最好的马棚之中,有专人伺候着。
而他们这一次到辽阳府,府里也只给了三匹上等的乘用马,大部份都是驮用马和挽用马。
一则,因为这一路上从京城到辽阳府,也的确是需要驮用马与挽用马背负行李与拉车多些;二则,老爹是来辽阳府做文官,又不是来打仗的,带这么多上等的乘用马也没用处。
本来按着祖父的意思,是给老爹一匹上等乘用马,让他好出去见人时用,最后还是因为不好委屈了两位二先生,这才多给了两匹。
而这一行人说是行商,骑的会尽是上等的乘用马,半匹驮用马和挽用马都没有,说是行商,谁信呢?更别提一行来匆匆而过时,贾瑚压根没见到半点货物。
果然不只是贾瑚对这两人起疑,就连贾赦与两位二先生的脸色都不是太好,贾赦脸色阴沉的望着那行商离去的方向,悄悄地交待了二二几句话。
二二脸色一沉,“赦爷可确定?”
贾赦微微点点头,“你且跟去,若是有事,自有我担着。”
方才儿子在讲古之时,他也趁机细细观察过这自称是行商一行人的打扮,要论衣饰之精,这世上除了江南便是京城,他既有纨之名,平日里也没少在衣饰上下功夫,一见那行商打扮便知道此人不但富,而且贵,不然也不会大大方方的拿着姆指大的东珠做刀穗。
东珠这玩意在大晋虽然稀有,但也算不得什么,因为东珠皮色远不如南珠,也没人会特意收购,只不过北戎出身黑龙江一带,视东珠为长生天赐给他们的珍宝,珍而重之,非贵族不可配带。
此人为北戎人,又配载着东珠,其身份可以说呼之欲出了。再加上他身旁的伴当个个身形彪悍,一身肃杀之气,如果还瞧不出这行商其实是什么北戎贵族,贾赦大可以把自己的招子给废了。
这么一群训练精良的北戒精兵在大晋朝内,怎么想怎么怪,那怕现下天下己定,大晋与北戒之间并无战事,也不该由着这群北戒人到处趴趴走。
二二微微沉吟,“属下亲自前去,赦爷放心,以我之能,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查觉。”
要能不撕破脸是最好,当然,就算撕破脸,他们大晋也不在乎。
“好!有劳二先生了。”贾赦脸色阴沉做了一个直接宰了的手势,“有必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