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战备,一是屯粮二是囤兵,囤兵和屯粮是两相冲突的,当兵吃粮,消耗很快,所以这时候没什么势力会养兵,基本都是到了战时临时凑起的人手,李澈却要张超反其道而行之,屯粮也囤兵。
这下就连臧洪都坐不住了,他很怀疑李澈到底是什么居心,马上就要入秋了,正是农忙时节,九千新兵已经是把广陵郡内的闲散人员全征过来了,能干活的成年男子有几个肯放下一家生计来当兵的?少不得就要强征,怎么看都是弊大于利。
李澈等臧洪说完,才慢慢地道:“兵是练出来的,一群只会种地的农夫上不了战场,但也不能说放弃秋收,这样,先把人征集起来,等农忙的时候军中统一组织下地,三班轮换,每操练三日就做一天农活,人多起来干得也快。”
众人都是一愣。
这会儿人的脑子还很死板,兵是兵,农是农,当了兵吃主家粮,哪还有返回去种地的道理?
但李澈这么一说,好像……也可以?
至少张超就十分信服,立刻让人去组织此事。
自从跟了李先生,不,自从李先生跟了他,连带着他的办事效率也蹭蹭上涨,基本上有什么事都不会拖过第二天。
李澈想了想,又道:“此外,还要劳府君多注意一些邻近州府,知兵之人难得,如能寻到,莫要怠慢了。”
广陵粮多人多,但不出武将,军中那几个花架子还不如张超自己能打,这也是很无奈的一件事。
张超自己就练武,对文人谋士十分敬重,却有些不待见武将,也可能是因为广陵没什么厉害武将的缘故。
一场会议结束,张超带着人心满意足地走了,唯有臧洪留了下来。
李澈笑道:“子原兄还有话说?”
臧洪冷冷地说道:“先生觉得讨伐董卓不会成功,所以唆使主公谋私,但若有旁人成功,到时候下罪主公,只望先生也莫要缩头。”
李澈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道:“秦失其鹿,汉室将倾。”
臧洪气噎,拂袖而去。
李澈也不管他,端起桌上已经冷了的茶盏,忽然想起刚才臧洪义正辞严说话的时候,好像就站在他的茶盏边上。
李澈立刻把茶盏放下,想了想还觉不放心,索性随手砸了。
李凝从帘子后露出一个脑袋来,见人是真的都走了,这才大步走了出来。
一地都是碎瓷,李凝忍不住说道:“好好的东西说砸就砸,下次就该给你全换成粗陶,砸多少都不心疼。”
李澈笑了,说道:“好,下次换。”
李凝问道:“我刚才都听见了,如果没有带兵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