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没弄清楚这里面的逻辑链。
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说道:“先不说我不喜欢她,就算我真的喜欢她,也不会拿你的名声去讨人家欢心,慈航静斋或许不像我怀疑的那么差,但我们何必冒这个险呢?”
李凝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喜欢师姐姐?”
李澈只好又回答了一遍,“我真的不喜欢师姑娘。”
李凝安心了。
其实知道自己是个禹师之后,她立刻就不想去慈航静斋了,如果没得选,她就算是累死了也要学武,但现在有得选了,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听说习武之人一天练武八个时辰。
李澈回房之后,李凝又悄悄地溜了出来,走得稍远了一些,在南角一处空禅房前不远处停下,她这会儿已经忘了手印是怎么结的了,于是只好小声地对着夜空背天雷诀。
她有点害怕那两道雷是巧合,这会儿暴雨骤停,霁月当空,禹师不是祈雨人,引天雷基本上都是晴天霹雳,这才能试出真假。
李凝才刚开口念了一句,忽然发觉自己想不起来下面的了。
夜空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倒是不能怪她,天雷诀的发音和大夏流通上千年的语言并不相同,是一种更为古老的语言,相传禹祖当年留下真言八百,白日飞升而去,天雷诀是八百真言中比较复杂的那一类。
李凝想了半晌,也只想起最后两个铿锵有力的音节,她试探着朝天开口道:“敕令?”
一道细雷并不威风地击在不远处。
李凝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声音也大了一点,“敕令。”
这一次的雷更加粗,更加迅捷。
李凝大声地叫道:“敕令!”
随即一道和先前劈死王玄应的雷相差无几的雷光呼啸而下。
李凝这时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禹师。
一种莫名的热意涌上心房,手脚热得不像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禅院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直到天色微亮,才飘飘地回房躺下了。
这一躺就是三天。
李澈差点没给她气笑了,禹师也是人,禹师也会得病,刚淋了雨不知道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还在外面吹了一夜的风!
李凝病得昏昏沉沉,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见到了空,才恍然发觉。
她的头不疼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了空,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清淡和顺眼,对比先前的那种痴迷之感竟有种入了魔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