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贤中学并不是重点中学,所以历来受到的重视并不多。
特别是名贤中学的大部分教学设备费用、各种杂项开支都是学生的富豪家长们给的,所以市里对名贤中学的管理更是松散。
老实说,名贤中学能到今天这一步,能至少吊在二线中学的尾巴上,朱孝希的功劳是很大的。
也是因为他,名贤中学才没有成为富豪子弟们炫富玩闹的学校,80%的学生都能考上一个三本。
对于只需要一个毕业证,证明自己读了书,是个大学生的富豪子弟们来说,这就够了。
不知道多少的富豪子弟们,一天到晚贪玩好耍,导致了高中都读不完就跑到外国去花钱上大学。
现在他们在名贤中学好歹能上一个熟悉的、国内的公立大学,怎么都比去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
大家对他很拥护,市里也找不到这么会处理协调关系的第二个人,所以朱孝希今年都52岁了,还是留在名贤中学。
迄今为止,他在这所学校已经呆了20年了。
可是!
最近他接到的电话、接触到的人、受到的压力,仿佛是比20年加起来都还要多一些。
因为每个人都想要让自己即将高考的儿子女儿参加沈欢的补习班。
甚至于更有能量的人,想要自己的孩子参加沈欢每天下午最后一节给6位校.花补习的那个班。
华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或者可以说,全世界都是人情社会。
哪里没有什么人情关系的存在?
为了躲避烦恼,朱孝希早已经不在学校上班了。
可还是一样躲不过。
朱孝希的上级、同事不断的打电话来,不相干的区里、市里的大佬们打电话来,商界的人士打电话来,杰出校友打电话来……等等,反正他每一个手机都能被人知道号码。
最新换的一个手机,只有家里人知道,结果是自己的儿子把号码告诉了别人,于是又被打爆。
没有办法了,他只能离家出走,拿着一个随身路由器,拿着一个不插卡的手机,只上网,只接收少数几个人的微聊信息。
然后他还悄悄的溜到了小面馆,蹭了一顿饭吃。
当然了,是在院子后面吃的。
不然有熟人认出他来,可就会暴露行踪的。
名贤中学距离这边又不远,不少附近居民的孩子,就是在名贤中学读书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朱孝希满足的躺在摇椅上面,慵懒的道:“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觉,哪怕是在酒店住,半夜也经常惊醒。我总是梦到被那些家长,被那些大佬们蜂拥而入,把我给绑了去,不同意他们插班进来补习,就不放开我。”
“校长您的坚持是对的。”沈欢点了点头,“如果任由他们胡来,我们学校的正常学习怎么办?”
“呵呵,他们想的可是比你多。”朱孝希道,“这个问题我早就说了,结果区里一个大佬就说,咱们不是有大礼堂吗?可以坐800多个的那种。距离名贤中学又不远,到时候你带着咱们学校的学生们去,他们把另外想要听课的学生们也叫过去,这不就很方便,不打扰吗?”
oo
好吧。
他们赢了。
沈欢感觉自己踏上那个台子,就好象是搞传销、或者是楼盘主持人一样的,大吼大叫着的,像一个猴子。
呃……
话好像这么说不对,但这么好几百人的课堂,学生们究竟能听到什么东西,能学到什么,真的不敢相信。
否则为什么在补习班里面,40个人的大班和20个人的小班价格不一样,20个人的班和5个人的精品班价格又差得很远,一对一的补习一节课甚至是400朝上了呢?
说起来家长们也是很辛苦了,许多人一天的工资薪水,就够孩子们一节小课的。
如此日子就会过得非常的拮据和紧巴巴,通常连基本的开支都要节省。
但让他们将儿女们送到大课班去,他们又是绝对不愿意的,因为那代表着孩子们不能有更好的学习补习机会。
巨大的压力之下,许多孩子们都容易精神紧绷,心理状态出问题,也是来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