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身体的伤痛在短短时间内遭受第二次冲击,连肩头的那点擦伤都疼得黛西冒冷汗。断掉骨头的那里更要疼,也许骨头是戳到了内脏,让她在支起身体后忍不住地拼命咳嗽,咯出的液体中带着粉色泡沫。
身体的不适在达到极端时,都会产生另一种感受——呕吐感。
疼痛沿着神经传递到大脑,让她整个人、每一个器官都好像要蜷缩起来。黛西揪住了自己的衣服,趴在地上痛苦地干呕起来,落在地上马上就被冰结的透明液体,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
等到干呕停下来时,黛西捂住了自己的头,金发从指缝中漏出几缕,湿哒哒地贴在手背上。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咳过、干呕过之后,她的声音变得嘶哑,哭起来就更是难听。黛西一边哭着,一边艰难地挪回了刚才的墓碑前面。
墓碑上拓印的笔迹是黛西很熟悉的。
而那个名字,她也并不陌生。
——潼恩·爱德华兹。
-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站在了黛西身边。
她放下遮在眼前的手臂,动作缓慢又迟钝,似乎是想将时间拖得慢一些。她哭到又肿又痛的眼睛看东西都是模糊的,她慢慢地抬起头,视野一点点上移。来人的鞋子、长裤、上衣全部映入眼中,却什么也不清晰——就如同这数个月中,她从未看清过面前这个人。
清履行了约定,将她在找的人,带到她面前了。
她等待了快要十五年的人,一个站在她面前,一个躺在她背后,此刻竟然是在这里团聚了。
特拉维斯沉默着,轻轻弯腰握住了她的左手腕。
黛西摊在墓碑前,身上满是血迹的斑斑点点,被捉住的这只手也是。她的额发被浸湿成一缕一缕的,手掌也湿漉漉的。她就像个人偶,整个人软哒哒地没有力气,任由特拉维斯拽着手臂。
特拉维斯将她的袖子往上推了一下,捏住护腕脱了下来。
少女手腕内侧那白皙的、薄到能看见青色血管的皮肤上,有着两朵已经开放的花,颜色与她的眼睛一样——或者该说,和他们的眼睛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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