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翻了个白眼,韩念道:“太婆,人家是先生是进士老爷,又不是将军,送上门宝剑?”
薛采沉吟片刻,道:“算了,我去问问别人去。”
说着他就踱步到了院子门口,出了门溜溜达达就到了桂枝堂。
桂枝堂里桂姑娘还是在算账,薛采缓步走了进去,行至桂姑娘面前。见她算账算得认真,便右手捏拳抵在唇前,“咳咳。”
“嗯?”桂姑娘一抬头,“薛公子?”
薛采笑了笑,桂姑娘道:“药是吃完了吗?”
“是啊。”薛采道:“麻烦再配几副药。”
“好,你稍等。”桂姑娘说着就转身去给薛采配药。
薛采半靠着柜台,状似无意道:“再过几天我就要送犬子去学堂了,也不知沈先生是个什么脾气,我是该带着礼物去,还是等他收下犬子之后再聊表心意。”
桂姑娘毫无心机的道:“还是带上礼物去吧,他若是不收你儿子,便不会要你的礼物的。”
薛采就笑,“这样说来,若是我带了什么他无法拒绝的礼物去了,他就一定会收下犬子咯?”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桂姑娘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道:“沈先生家中殷实并不喜好钱财,不过我听说他极好饮茶,若是有什么难得的茶叶,他一定不会推辞。”
“茶叶?”薛采眼前一亮,“这世上最难得的茶叶莫过于母树大红袍了,只是武夷山那么远……”
桂姑娘抓了药转身,便见他微微靠在柜台上。外头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他青色的衣袍上。乌黑的头发犹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微蹙的眉头反倒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愁绪满怀之感。桂姑娘的心跳乱了一个节奏,也没多想只是不想再见他这样为难,便道:“我爹那里倒是藏了一些好茶,他一向不舍得喝,不过你现在正需要,我……我可以……”
薛采两手空空而去,回来的时候一手药一手茶,倒也算是满载而归。
他高兴的宣布道:“儿子,爹什么都帮你搞定了,明天咱们就去沈家,先生一定会收你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采和韩念都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急匆匆就去了沈家。韩念见他爹这个样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也不知道为何这么着急。
一般的书香人家,孩子都是三四岁就开始启蒙,努力一点的到了七岁不说是熟读各类蒙学,便是四书都会有所涉猎。而且从小就学作诗,可能做的不好,但至少对个对子是没问题的。
薛采带着韩念来到沈府,说明了来意,门房便将他们请了进去喝茶。
两杯茶下了肚,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薛采带着韩念站起来,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长须黑脸的男子。
薛采道:“这位便是沈老爷吧。”
沈二老爷与他见礼,扭头打量韩念,立刻皱眉道:“不行。”
“啊?”薛采忍着脾气道:“先生您还没考他呢,怎么知道他不行?”
“太小了。”沈先生摇头道:“这才五岁吧?太小太小,过两年再来吧。”
韩念和薛采同时脸上抽搐,韩念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身高说事,便有些不爽的道:“我已经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