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楚楚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把它装在裤兜里?”
“……”林槐说,“你穿着紧身牛仔裤,并明显不是扶她。”
严楚楚:……
她将裤兜里的怀表谨慎地掏了出来:“我在孙寡妇的床底看到了这个东西。”
静静躺在她手心的,是一个怀表,表盖上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她留着短发,看起来十三四岁模样,笑起来时青春飞扬。
林槐盯着表盖上少女的脸,问她:“你认识这个人?”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严楚楚直言,“初二的时候我和她带着钱一起离家出走,一路搭车,约好了一起去广东打工。”
“后来呢?”
“我们坐大巴下错地方了,她提议我们走一段土路去找车搭。路上我摔下山路,她怕担责任,带着钱跑了。”
她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点伤心:“这个表是她爸爸留给她的,她对这个东西很珍惜,拿给我看过。除此之外,我还在孙寡妇那里发现了一根迪奥口红,我觉得很不对劲。”
“你是觉得,”林槐的手指敲击着膝盖,“她来过这里?”
“嗯。”严楚楚点了点头,“这个表是她贴身带着的,不可能被她随便丢掉。”
“初二……那是哪一年的事?”林槐问。
“2008年,怎么了?”
‘十一年前……和老头子说的十一年,对上了啊。’林槐在心里做了个加减法,‘宋家村变成武陵村是十一年前,武陵村里有严楚楚朋友的怀表,严楚楚离家出走、朋友离开也是在十一年前,非常显然,他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说不定就像许迟一样,严楚楚的朋友是这个副本的关键……’
“你和她……”林槐寻找着措辞,“以前关系很好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不算很好,不过我当时是乡下来的插班生,也只有和她能有几句话聊。她这个人啊……挺虚荣的,喜欢撒谎骗人,有点娇气,不过挺讲义气,很热情。”
除去丢下她那次。她想。
“哦……”林槐说,“我大概知道了。”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想让你帮忙找她。我只是想提供一个线索。”她说,“我总觉得这个村子里怪怪的。而且比起宋耀先他们几个……我更相信你们。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就是出自女性的直觉吧。”
“她叫什么名字?”
“关山月。”
说完这话,她合上怀表,走回了二楼。
她这一番话里显然包含了很多信息。首先,是口红。尽管现在对于许多年轻女性来说,拥有一支口红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孙寡妇这样住在乡下的中年妇女,会拥有一支口红,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这倒不是处于对女□□美之心的歧视,而是对于她这种经济水平的人来说,一支迪奥口红实在是太过奢侈。除非有他人赠送,就算是看了李佳琦的视频,她也不太可能主动出村去购买它。
不过比起他人赠送,林槐更觉得……这只口红应该是别人落在这里的。
就像那只在山中出现的手机。
其次,就是严楚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