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徐容绣被他弄的浑身软绵绵的,哼哼唧唧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的时候夫妻俩醒的很晚,应该说是被他们闺女的大嗓门吵醒的。一大早饺子醒了却见爹娘还睡着,尤其自己香软的娘被个大混蛋搂着而她自己单独一个被窝,这可怎么得了,她也知道出被窝冷,便扯着嗓子嗷嗷哭,然后便将夫妻俩吵醒了。

外头已经传来说话的声音,徐容绣便挣扎着起来了。上一世的时候她看里头男主凶猛,女主第二日双腿酸软走路虚浮,她还觉得是骗人的,可经历昨晚,她方觉得其实也有些道理的,双腿举着也是力气活,如今她当真觉得浑身酸软。

不容她想太多,饺子已经对她不满,挣扎着要钻出被窝往她这边爬,徐容绣赶紧踢了宋子遇一脚,“起来伺候你家祖宗穿衣。”

宋子遇应了一声起来给饺子穿衣服,待将肉球裹成一个大肉球,又拿了衣服对徐容绣道,“为夫伺候娘子更衣。”

有人效劳自然是好,徐容绣便坐了起来由着他伺候。

待一家三口穿戴完毕出来,外头田氏便招呼下人准备上早饭。

饭后田氏去铺子里瞧瞧,让徐容绣在家陪陪爷俩儿,蓝容恩昨日听了不少关于外头的事如今正在兴头上,饭后便急着让宋子遇再多说说。见徐容绣似乎也感兴趣,便坐在炕上将外头的事能说的都说了说。

这一说便到了大中午,饭后一家三口睡午觉,等饺子睡着宋子遇又兴致高昂的想来一发,徐容绣可不想惯他这毛病,可架不住男人可怜兮兮的跟他说他在外头多凄惨,还说他的同僚出门找姑娘他如何的想娘子。最后徐容绣还是从了他。

而且还别说,大白天的干这事,还颇有滋味,两人慢吞吞的生怕将饺子吵醒,害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就跟偷情是的,别提多刺激了。

但由此徐容绣也下定了决心往后再也不能惯着他了,这男人典型的顺杆爬,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谁知道会出啥事,被人瞧见多不好。

在家歇了两日,宋子遇又恢复早出晚归的生活,相比在翰林院时清闲的工作,到了工部显然要忙碌的多。因着黄河治理由他而起,许多治理措施又是他提出来的,所以好些事也得经由他去完善。因为在外头这几个月的情谊,如今工部那些人对他也算和善,尤其见到黄河两岸百姓的生活后,他们打心底里也升腾出一股子豪气出来,他们是大周的官员,拿了朝廷的俸禄,他们就该为百姓谋福利。

更别提他们这两个多月吃了不少宋家的吃食,再暗中针对宋子遇那就太不应该了。

工部是万尚书的天下,不仅是万尚书,就是下面的两个侍郎也都是为民做事的好官,长官如此,下头的小官自然也跟着效仿。当然其中不乏有偷奸耍滑甚至大家族塞进来的人,但因着他们不懂那些,所以一般很少管事,反倒给了宋子遇他们便利。

恢复上值后第二日宋子遇升官了,成了一名六品的工部主事,和许宁成了同级别的官员。许宁羡慕坏了,“我在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翰林院窝着呢。”

宋子遇朝皇宫方向拱手道,“多亏了陛下赏识还有万尚书他们的栽培。”

宋子遇在黄河边上做出的工作远远超过他这工部主事,许宁心里一清二楚,宋子遇升官也是众望所归。

翰林院的孙万达听说宋子遇直接成了刘品官心都酸抽抽了,当初的状元郎也不过从六品的官,榜眼和探花也不过是七品官,宋子遇居然能成了六品官!凭什么?出去跑了一趟就能耐了?

不服啊。

不过孙万达看出来了,他们当初的状元郎和宋子遇那是关系真好,找他说没用,于是孙万达便去找探花李佑铭,“他宋子遇不过是个乡野小子,竟如此猖狂,李大人好歹是探花郎出身,竟被他生生压了一头。”

李佑铭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自己嫉妒就直说,为何要拉上我?”

孙万达有些气闷,“他都六品官了,你就不动心?”

闻言李佑铭眉头一皱,他本就是孤傲之人,最不喜背后说人长短,他皱眉道,“我为何要动心?我又不能写出那样好的文章来,也不能以此得到圣上重用,有何可动心的?人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的饭,没这本事就老老实实做自己该做的,没的整日眼睛盯着旁人的位置,自己却毫无建树,除了让人厌恶再没别的用处了。”

孙万达没想到他们这一批的状元和探花都是个傻的,而且还都会拿话激他,简直是不识好人心。

“你也不用急着反驳。”李佑铭哼了一声道,“你到底什么心思自己清楚。另外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顿了顿,“我与宋子遇是之交好友,你背人说人小话找错人了。”

孙万达瞪大眼睛,不由震惊,宋子遇何德何能,竟将状元和探花全都忽悠了,他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着人家好友的面说人坏话,也太丢人了!

孙万达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李大人不听孙某一言孙某也无法,告辞。”

状元和探花和宋子遇一丘之貉,那他便去找榜眼,他就不信宋子遇也将榜眼给收买了。

宋子遇这一科状元邓繁,探花李佑铭,而榜眼则是江西人曾维冈也是户部尚书的老乡,不过曾维冈乡野出身若非娶了有钱的旁氏,家中也是一片萧条。如今娶妻旁氏,一家人在京城过着滋润的小日子,冷不丁听孙万达气愤难当的说了些许宋子遇的坏话,当即惊讶的合不拢嘴,“我记得宋弟往常拿辣鸭货烤鸡烤鸭到翰林院孙兄也没少吃吧?”

孙万达一听曾维冈一声宋弟直觉不好,他结巴道,“是吃了不过……”

“你呀你呀。”曾维冈是个比宋子遇更软和的老好人,他摇头不赞同道,“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这东西没少吃,又背后说人是非,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孙万达接二连三遭到重创,心里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一甲三个蠢货竟都是宋子遇的人!

“我不过是……看不过他如此猖狂罢了。”孙万达找回自己的舌头,不屑一顾道,“他如此猖狂又能猖狂到几时!曾大人莫要被他这人一张外皮给骗了,他典型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他若真有心将您当成朋友,为何有那般好事却不想着大人,明显就是怕您去分了他的功劳。”

孙万达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曾大人,宋子遇他就是故意拉拢你们好衬托他有本事啊。”

曾维冈呵呵:“你的意思是我没本事呗……”

“还有你怎知他当初没来问我要不要去?”

孙万达:“……”他觉得他的舌头打结了。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孙万达惊恐:“我……”

外头的宋子遇摸摸下巴,“我这张表皮还行啊,没骗得了孙兄吗?”

孙万达:“……”我似乎可以去死一死了。

宋子遇叹气,“唉,实在太令人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