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狐之助暗自神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些的审神者突然传唤它。
“怎么了,审神者大人?”尽管内心极为抗拒,却还是不得不屈服,狐之助颠颠上前。
“从今天开始。”人类的声音极为平静。
说出的话却如地狱恶鬼,让狐之助如坠冰窖。
“我的月亮一日不归,一日就碎一把刀!”
狐之助以为自己听错了。
它不可置信的后腿了两步,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
人类却仍在说话。
“先从谁开始呢...啊,我想起来了,”他似乎是笑了,喉咙里发出一阵阵颤音。
——“那个叫今剑的短刀,是和他同一刀派的吧?”
狐之助颤抖着身体,俯首道:“审神者大人,那个,我觉得,您现在还是再考虑一下...”
“考虑?”人类嗤笑。
明明隔着护神纸,狐之助却感觉自己看到了护神纸下那张疯狂而扭曲的脸。
“既然你那么为他们考虑,那这事儿,你来做。”
“他不死,你死!”一字一字。
不可理喻,分外荒谬。
“狐之助?”八岐戳戳从刚才开始就定住了的狐之助。
这才回神,狐之助有些茫然的看着八岐。
“啊,大人...”
“我刚才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轻轻应了一句,狐之助陷在刚才的回忆里,仍有些出不来。
那原来...已是那么久远的事了。
远到那个男人已经永远的沉眠在地底,腐烂成一堆枯骨。
狐之助曾以为自己早就抛弃了那些过往,今日八岐的一席话,却让它如梦初醒。
——它从未忘记。
——这所本丸也从未忘记。
那些孽与血,早就融入了这座本丸的骨,昭示着那些荒谬绝伦的罪恶。
明明那么畸形可笑,却偏偏发生在现实,铭刻成历史。
它头一次那么安静,习惯了狐之助聒噪的八岐倍感惊讶。
看着这事儿对它打击蛮大。
于是八岐也没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草草带过,把时间留给狐之助自己。
“我去演武场了。”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拿起墙壁上挂着的刀,八岐像模像样的把它别在腰上。
甭管别的。
第一把刀,得有排面!
见他作势要走,狐之助连忙跟上,“大人,等一下我。”
却被八岐伸出手比了个拒绝的手势,“不要,今天我要自己去。”
“哎?”
“放心吧,这次不会闲逛的。”
狐之助眨眨眼,想说它不是这个意思,却又被八岐先行止了话头,“好了,我走了。”
说完,就真的走了。
狐之助四只爪全速前进都跟不上的那种。
被留在原地的狐之助:“...”欲言又止。
但转而它就明白了八岐的意思,那一瞬间,狐之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是...
暖洋洋的。
凭借超凡的记忆力,在又一次走过七拐八拐的路后,八岐再一次到达了演武场。
鹤丸国永靠着墙站着,似已等待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