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天,吴本草之所以能抢走谢昶的风头,受到大家欢迎,固然是由于他亲和待人,令人如沐春风,但最核心的因素还是在于,他说出连谢昶都拿不到的情报,证明了自己的背景。
人以群分,地位不同,便混不到一起,这是现实。
吴本草若有所思,“这么说,朝天宫点名把谢昶要过去,是想把陆国公拉上武家的船谢昶今天没一起过来,摆明了是要跟咱们划清界限”
他没想到,谢昶的态度如此决绝,一起玩大的发小,转眼便翻脸不认。
范东流叹了口气,失望地道“家家都有自己的算盘,说到底,他跟咱们不一条心,迟早会分道扬镳。朝天宫开出的名单有一大串,不照样有很多人拒绝邀请,继续留在太学和武安司”
陈松之深以为然,“人家想走,你留都留不住。如果不想走,就像咱们衣哥,当场拒绝邀请,谁能把她怎么样即便朝天宫是陛下降旨修建的,难道她还能强逼人进去不成”
吴本草闻言,诧异地道“怎么,衣哥拒绝加入朝天宫”
他如果没记错,昨天这些人说过,柳星衣的姐姐跟蓝家公子相恋多年,外界皆知。按理说,有这层关系在,就算两家还没有定亲,也应该相对亲近,不至于反目。
但现在,蓝家执掌朝天宫,柳星衣却拒绝加入,这是怎么回事
柳星衣坐在吴本草身旁,蹙起蛾眉,脸上写满烦恼,“唉,这事背后很复杂。我自己的心意,你们是清楚的,肯定舍不得离开太学。但上午之所以拒绝,其实是家里的决定。”
柳星衣的父亲,担任兵部侍郎,官居正四品,细论起来,绝不算权柄在握,位极人臣。至少,在百年望族蓝家眼里,柳家就是小门小户,底蕴差远了,没法跟他们相提并论。
柳星衣继续说道“家父安分做官,从不参与党争,原先没有任何立场。但这次,蓝家执掌朝天宫,上了武家的船,父亲怕耽误我姐的终身大事,昨天便去蓝家拜访。”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蓝田跟柳暖玉的亲事,不能一直耗下去。
以前,两家长辈迟迟没有说法,而如今,蓝家既然站队,柳家不好再装傻,否则,一旦双方站在对立面,成为敌人,暖玉的幸福就毁了。
蓝家毕竟地位尊崇,不愿屈尊,结亲之事,就得由柳家主动开口。
柳星衣神色黯然,“结果,我父亲不仅被蓝家拒绝,还遭冷嘲热讽,说我们自不量力,妄想攀附。父亲颜面尽失,回家后,气得把书桌都掀了。你觉得,我还该进朝天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