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目光幽幽,说道:“我想说,或许她是故意找茬,激咱们动起来,露出破绽,她再痛下毒手。是我大意了,自以为瞅准机会,怎么就不想想,往年她哪弄什么灯楼、提什么与民同乐?”
明王脸色苍白,不知是毒性发作,还是被这话吓到,“上元灯会,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圈套?!”
李千秋凝重地道:“不然你怎么解释,武靖思未卜先知,提前率兵奔袭长安?后天,朝天宫揭匾,正式开张。今夜,她难得出宫,以身犯险,你还认为这些是巧合?”
明王深吸一口气,眼角抽搐起来,“自从篡位以来,她几乎不出宫,今年却一反常态,给咱们提供行刺的良机,原来是故意为之!如果再往下想,叔父,她该不会想引诱你亲自出手吧?”
李千秋是六大高手之一,若执行刺杀,当然是他出手最有把握。
李千秋心有余悸,感慨道:“陈剑来在明,故意留在灯楼那里,让我趁虚而入。武靖思在暗,不是等我,还能等谁?我若倒台,英王少一臂膀,以后怕是就有人去刺杀他了……”
至此,他的思绪彻底明朗。
明王不寒而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们什么都不做,没有破绽,她便束手无策,之所以设此圈套,证明她开始心急了。如果咱们再孤注一掷,撕破脸皮,反而又遂了她的心意!”
李千秋嗯了一声,陷入沉默。
忽然,他眼眸骤眯,瞳孔里迸射出寒光,“不,还是要做点什么,不能让你白白牺牲。反正天亮以后,你会暴露在明处,只要事情发生在今夜,跟刺杀联系起来,罪名就都是你的!”
明王靠在椅子上,嘴角渐渐渗出血迹,气息变得虚弱。
他闭上眼,无力地道:“去做吧……”
……
……
另一边。
吴本草拿着解药,火速回到朱雀大街。
当他把解药塞进王翔嘴里,旁边的老白撤掌,身躯一软,昏迷过去。
他运功苦苦支撑半个时辰,为帮王翔续命,不敢放松,累得精疲力竭。他道行高不假,但毕竟不是神仙,能让原本必死的王翔吊住一口气,已经是大神通,熬到吴本草回来,殊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