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墙壁上有纸窗,屋里原本灯光较暗,就在灯笼飞过去后,新房里突然亮了不少。
新房里多盏红色烛火燃烧起来。
这一切的变化来得迅疾且毫无征兆,肖粥被这些变化给钉在原地。
等变化停止,肖粥的两腿似乎才找回控制权。
肖粥急速冲过去,来到新房外的台阶上,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肖粥抬脚往台阶上踩,这一踩直接踩空了。
台阶明明就在眼前,但肖粥突然踏不上去。
肖粥不信这个邪,然而无论他试多少次,他的脚都穿透台阶,落到地上。
后面的玩家就那么看着肖粥地不停地想往台阶上走,却怎么都前进不了一步。
眼镜男跟过去,也试着走了几次,和肖粥的一样,他不能踩上台阶。
站在台阶下,肖粥往前面咫尺间的新房看去,似乎隐约能够看到一个身影在走动,这个走动持续的时间不长。
很开身影走到一个地方坐了下去。
那之后外面的玩家们较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里面的人影再动了。
肖粥嘴角抽了抽,还是和前面舞会一样,像是冥冥早有安排一样,他想要去护着的人根本就保护不了。
真糟糕啊,你也太糟糕了。
不知道门外的肖粥这个世界的男主因为自己陷入自我怀疑中,到了房间里后,殷爻本来是想转身关门的,结果房门嘭一声自己关上了。
突然的响声没有吓到殷爻,好歹穿越过这么多个世界,就是立马冒出一个面目狰狞可怖的鬼,说他就是新郎,殷爻认为自己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屋里一盏蜡烛烛光微弱,不过还是能够视物,走向靠左边墙壁的雕花木床,殷爻把红嫁衣给放了上去。
就在他刚脫了上衣,屋里光线骤然亮起来。
像是多了许多的烛光似的,殷爻解褲子纽扣的手顿了纯,无声回转头,一回头看到房间里意外燃起了数盏烛火。
尤其是离门不远的圆桌上摆放的烛台,烛台金色,上面燃烧着几个红色蜡烛。
烛光微微摇晃。
殷爻抿了抿嘴唇,怎么他觉得这间房有点像新房。
如果床被的颜色再换成大红色就更像了。
刚想把这个念头给抛开,殷爻继续脫衣服,他回身里眼角余光发现到一点异常。
缓缓抬眸过去,殷爻抿起的嘴角骤然上扬。
怎么他想什么还就真成了什么。
刚才还是其他颜色的棉被,忽然间如殷爻所想的那样,直接变成了喜被。
盯着颜色和红嫁衣一样的大红喜被,殷爻有那么片刻没有动作。
在扬起的嘴角压下去的那刻,殷爻低头以飞快的速度褪了身,下的褲子,全身上下就仅留了条遮私,密地方。
拿起放在床榻边的嫁衣,殷爻以前穿到过古代世界,因此知道古人衣服怎么穿。
不过这里的衣服是女式嫁衣,不如男式的那么简单,殷爻穿上身花了点时间。
嫁衣重工制作,上面的金线是真的金丝,穿在身上比原来的衣服厚重了许多,殷爻整理衣服,没有穿着红嫁衣在屋里走动,转身就坐在了床沿上。
死寂,无处不在的死寂。
有那么一瞬殷爻觉得似乎这房里的空间和外面的不是在同个世界。
不然他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
穿着大红嫁衣,殷爻安静且无声。
要是一会推门进来是他男人就好了,殷爻心中这样想着。
不过也同时猜测多半不会是贺采爵。
不是他男人的话,是这种古宅的新郎。
深院里到处都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死气。
殷爻有理由相信所谓的新郎多半不是人。
是不是人都没有关系,就算这里是恐怖游戏的世界里,那些能够吓到其他人的恐怖东西,对殷爻不怎么起作用。
若说之前他也有怕的,怕和贺采爵分开,怕自己独自一个人先离开。
现在?
现在他无所畏惧。
安静得等待着,房间里红色蜡烛燃烧,烛光摇曳。
殷爻睁着眼,沉静无声地看着房门方向。
忽的,有开门的吱嘎声。
只是当殷爻收缩眼瞳仔细看过去,看到的只是一如既往紧闭的房门。
难不成他产生幻听了。
就在殷爻拧紧眉头,心有怀疑时,眼前虚无的空气出现扭曲。
下一瞬殷爻眼瞳微颤,他发现床前站了一个人。
来人身上穿着和殷爻一样大红色的喜服,喜服上的金色花纹亦同殷爻那里的嫁衣一模一样。
不用猜也知道骤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了,就是他的‘新郎’。
对方是站着的,而殷爻坐着,新郎靠得太近,导致殷爻没有立刻就看到新郎的脸。
殷爻抬起眼,淡色的、此时染了抹艳红的瞳眸顺着新郎的血红喜服往上看。
当视线定格在新郎的脸上时,殷爻搁在腿上的手指微动。
同时他眸光也似有微微颤抖,但殷爻却没有立刻出声尖叫或者逃跑,哪怕面前的新郎长了一张皮肤腐烂发黑,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样的恐怖脸庞。
那张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一块完好的皮肤。
包括新郎的眼睛,那双眼睛也是青色的,此时散发着无尽渗人的幽光。
新郎盯着平静异常的脸庞,他只觉得‘新娘’是被完全吓傻了,所以完全没有反应。
马上,他相信马上新娘就会厉声尖叫。
但是新娘不会知道,这间新房和外面的院落不再同一个空间里,不论新娘叫得多惨,他的那些朋友们都不会听到。
惨叫,恐怖,害怕,凄厉的求饶,求他放过他,求他不要靠近!
新郎嘴角弯了起来。
他那样一张散发着恶臭气味的腐烂脸庞,本来就异常骇人了,这会他竟然笑起来。
这一笑,俨然是索人性命的厉鬼。
新郎没有立刻行动,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新娘先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