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戏炮灰06

虽然顺利离开了舞会,但殷爻可以大体预感到里面出了什么事。

在有人说他发现门之后。

无数的人为了逃命而疯狂用过去,但门其实就一扇小小的铁门,两个人并排着堪堪走过,一群人蜂拥过去,想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场景。

到处都是黑暗,大半的人都扑过去。

似乎忘了眼睛不能视物,很快不是撞到人,就是被其他人撞到。

力量小的被撞倒在地,还不等他爬起来后面又有人涌上来。

一些踩在他身上跑过去,有的则绊倒。

绊倒的是大多数,径直倒在地上,摔得哀嚎,一时间到处都弥漫着痛喊声。

剩下一下本来也想跟着过去的,晚了那么几秒钟,幸好有这几秒钟,让他们能够知道如果自己一起跑过去会发生什么事。

这些人朝着痛喊声的反方向走,往墙壁方向走,然后在墙壁上摸索。

有人运气好,没多会就找到了门,找到的那瞬间她险些呼喊出来,下一刻她用手捂住了嘴巴,女生摸着门框的形状,走进了门里,她进去后用力咽了口口水,紧紧攥着手指,女生咬着牙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她手往铁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就只有两下,两下过后女生往前面的黑暗里跑,在经过一个拐角后,视野里骤然有光,女生愣了片刻,朝着光的方向她流着泪奔跑过去。

时钟还在继续走着,不过大家都知道快结束了。

就在这时,肖粥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敲击金属的声音。

金属?

什么金属?

墙壁不是金属。

门,对了门是金属的。

肖粥在黑暗里转过身,凝视着无边的黑暗,跟着他举步往敲击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不只是肖粥听到了,另外也有人听到了,对方也跟着走过去。

两个人身体撞上,撞击的力道过大,眼看着都要摔下去,肖粥忙伸手抓着对方的胳膊,而对方似乎也和肖粥想法一样,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摔倒下去,男生也慌忙中直接搂住了肖粥的背。

于是这个撞击在两人的积极补救下就变成了男生撞进肖粥怀里,还搂着肖粥。

心口砰砰砰地加速跳动,男生身体和肖粥得靠得近,因此他也感受到了来自肖粥那里胸腔的跳动频率。

那股频率让男生一惊,想往后面退。

抓着胳膊上的手及时制止了他的动作。

“走!”

肖粥松手,他预感门就离得不远,抓着男生的胳膊就带着人快步往前面走。

至少在这个时候,能够帮一个人算一个,哪怕彼此互不认识。

两个人很顺利地找到了门,他们找到时候,还有人和他们一样,彼此在黑暗中看着彼此,没有多说话,在自己生命都还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已经有前车之鉴让他们知道,沉默比多言好。

肖粥他们踏进了逃生通道,和那名敲击门的女生一样,肖粥进门的时候也敲了两下。

舞会里哀鸿遍野,这边小小的敲击声似乎眨眼间就被那些哀嚎给淹没了。

肖粥进了通道后,将男生的胳膊放开,转了个弯,远处尽头的光线照射到这边,眼睛总算面前可以视物,肖粥这时停住脚朝身后的拐角看过去。

眼瞳微微一缩,三张熟悉的面孔出现,那三个人发现肖粥在通道里也都露出惊讶和惊喜的表情。

三人跑过来。

“肖……”方小薇张开说了一个字,但就一个字,她急忙闭上了嘴巴。

“应该算是结束了。”这一场的变装游戏结束了,肖粥嗓音隐隐有点哑。

“其他人、他们呢?”闻蓝往通道前后看。

肖粥面色凝沉,没有回答闻蓝的这句话。

“先出去再说。”肖粥看向三名同学,三个人除了表情里惊恐未定之外,身体上看着没有上。

闻蓝眼眶里泪水弥漫了出来,但又知道这个时候哭无济于事,闻蓝咬着下嘴唇。

“他应该没事。”肖粥转过身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闻蓝表情瞬间一变:“你看到殷爻了?”

肖粥摇头,但他语气笃定:“他不会有事。”

他虽然没有看到殷爻走进门里,但在黑暗来临之前肖粥有看到殷爻和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拥在一起。

男人周身那股气势凌然庞大,那样的人一看就是游戏里的资深者。

他们这些是新手,这是在舞会里,肖粥从别人口里听到的信息。

对于殷爻,肖粥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他无法形容出来具体是什么。

殷爻和他们不一样。

像是死亡对于殷爻而言都算不上恐怖的事,那个人没有畏惧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肖粥有种预感,他们和殷爻肯定还会遇上。

在那之前,他们所有做的就是用尽全力活下去。

从灰暗的通道里走出来,穿过散发着亮光的通道,殷爻他们来到了一条大街上。

接到宽阔,但空无一人。

一阵风吹过,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

走在空旷寂寥的大街上,殷爻和贺采爵松开手,虽然他其实想和男人一起牵手的。

他们身后跟着林音和阿病,后面两人在通道里就注意到了贺采爵同殷爻拉着手,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对这一幕发表任何看法。

至于多一个人,对方是不是拖油瓶这个事,老大喜欢的人那就是他们的大嫂。

大嫂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陪着他们老大就行。

在街上行走,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走到一家男装店外面的时候,贺采爵停了下来,他没有去看殷爻,而是斜过眸朝阿病那里看。

几人组队有些时间了,老大一个眼神,阿病就差不多知道什么意识。

走到橱窗边,虽然大门紧锁,不过橱窗确实玻璃构造。

抬腿就是狠狠一脚蹬过去,嘭得一声裂响,透明玻璃窗裂开,玻璃片落了一地。

在阿炳准备弯腰钻进商店时,贺采爵那边发话:“给他找两套。”

这个他没有指明,但具体指代的谁再明显不过。

贺采爵黑眸幽深,一汪黑潭水似的,盯着谁都只让对方感到巨大的压力。

就算跟了贺采爵有些时间,被男人这样盯着,阿病心中仍旧凝了凝。

阿病侧过眸,朝贺采爵身边的男生那里看去。

他们脸上还戴着在舞会那里配发的面具,出来后大家依旧戴着,可就在阿病往殷爻那里看过去时,他看到殷爻抬手把黑色面具给取了下来。

那是一张不算预料之外的白净漂亮的脸,五官单看似乎不怎么惊艳,合在一起,就特别的吸引人。

皮肤极端嫩白,纤尘不染,一双眼尤为清澈。

阿病对上殷爻的眼,恍然间只觉自己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

心下颤了颤,快速将视线给转移开,因为阿病感受到了来自老大那里的死亡凝视。

“戴上。”贺采爵黑眸沉甸甸地盯着殷爻露出来的脸,这张脸要真比起贺采爵曾经遇到的过的人,不算是最漂亮的,但当殷爻取下面具时,其他人的眼睛落到殷爻脸上,贺采爵那里就陡然生出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不舒服感。

男人声音冷冽,眼神无端地逼迫,殷爻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具,又侧眸往旁边阿病那里看。

没有说话,殷爻特别听话地把面具给重新戴了上去。

可就算面具遮了他的脸,却遮不住他那双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