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民这会儿更在他的老朋友们钓鱼,这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偶尔打个赌什么的,生意也就谈成了。
四个年近六十的老家伙,每个人都在凳子上排排坐,一边钓鱼一边聊天。
开头是跟往常并没有两样的吹嘘自己钓鱼的本事,话题渐渐成熟之后,就开始炫耀各自的小辈。他们是各个集团的老总,但实际上炫耀的东西跟寻常人相比,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上个月,我女儿给我买了一个据说是外国进口的,最先进的按摩椅,哎呦喂,我这把老骨头坐上去,别说还真挺舒服的。”
“我儿子前几天跟我谈心,谈了一.夜,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憋了这么多话呢。别说,他能将心事敞开来对我这个当爹的说,我还真挺高兴。”
“你们这一个个的,可就炫耀吧。女儿孝顺儿子也孝顺的,我家那个,就真的是让你气的手痒恨不得抄起棍子就给他两下。”
头一个炫耀女儿的那老头就问道:“你儿子又干啥了?”
他就捏了捏脑壳,说道:“就前天,你知道他干了件什么事儿?他抱了个两岁的娃回来,说那是我孙子,跟我说,让我以后别老催他结婚。他这可是孝顺我,直接把我盼着的孙子都给领来了!”
坐在他左右两边的老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孙纨绔,确实不好受。
这老家伙的儿子还是个老来子,他们都是看着他把这孩子贯成这样的。
但人家此时显然并不怎么需要安慰,他话头一转,又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说起来,那个孩子确实挺招人喜欢的,一看就聪明的不得了,小奶音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哎呦喂,我这心都给软的化成水了。”
其余三人:……让他们刚刚的同情去喂狗!
“诶,老陆,你怎么不啃声啊?”
陆建民咳嗽了两声,老朋友们互相之间很了解,立刻就有人打趣说:“老陆这一看就是有喜事啊。”
陆建民将鱼竿放了下来,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开始摘帽子。
熟悉陆建民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易脱发的体质,当年才三十出头,头发就已经稀疏了。打那以后,陆建民不是戴着帽子,就是戴着假发。
要让陆建民当中脱下帽子,那大概是不可能的事儿。
没有想到,今儿个他还能自己将帽子给摘下来。
帽子摘下来,预料中的亮的能反光的头皮并没有看见,反而是一头看起来像是刚刚长出来的,还算比较浓密的小寸头。
当即就有人惊讶道:“这是……真头发?”
“那是。”
陆建民嘚瑟道:“这是我小儿子孝顺我的,上个月偷偷摸摸的买了一罐子花茶回来。扭捏着还不好意思告诉我,我这当爹的,当然得给孩子面子,可不就喝了一个月了吗。你别说,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花茶,但我喝了一个月之后就感觉腰背挺直了,也不酸了,睡眠好了,关键是头发竟然长出来了。我就知道,我们家那混小子,是花了心思了啊。”
迎着另外三个老家伙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陆建民将脊背挺的直直的。
当然,事实是什么样的,只有他知道就好了。
内心里将骂了陆涛好几声“不孝子”……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陆涛发现花茶变少了,终于有时间也有机会去质问自己的老父亲。陆建民当即反问道:“那不是你买来孝敬我的?”
“我的5厘米!我花了三百多万,买回来的五厘米!”
陆建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抄家伙,然后发现着败家子不在自己身边,他这才放弃,但还是怒道:“你这个败家子,我们家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你花三百万就买一罐子花茶?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啥?屎吗?”
陆涛怎么能服气?梗着脖子怼了回去:“你倒是好好想想,你泡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