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不断涌来,屋子一间间拔地而起,小小的忍者集市以最短的时间迅速扩张,有普通人,也有闻讯赶来的忍族,在这个物资贫瘠匮乏的战国时代,物资分配制的吸引力超乎寻常。在云静静眼里,明明是经济困难时力求利益最大化杜绝浪费的制度,在本地土著眼里却好似来自桃源乡的幸福之光,一个个都赶着沐浴在这光芒之下。人们越是受物资分配制吸引,就越是侧面反应了这个时代人民大众的生活有多么艰苦。一碗米饭配一条咸鱼,再加一碗汤,在很多人眼里就算豪华大餐了,没点身份地位还吃不起,那么物资分配制确实让他们成功过上了每天吃豪华大餐的幸福生活。
人多了,管理难度就递增起来,这些民众一个个的都没学识,自然也谈不上素质,什么毛病都有,有的纯朴到让人感动,有的就能丑恶到叫人咬牙切齿。这种文盲遍地的条件,也不要指望能找出多少文化人来管理这些人,更不要想着给所有人集体扫盲,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文化人遇到愚民,未必也能说的清,文化人认定的道理,愚民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对着一无所知的人,沟通特别费力。
若是管理不好蜂拥而来的普通民众,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要先快刀斩乱麻让大家老实下来,然后慢慢制定管理条例。
以户为单位,每十户便有一人管理他们,为户长,五十户为一个社区,设立区委会,五名户长皆为其中成员,上面有一个委员长负责直辖管理,社区根据坐落位置,归属于不同的街道办事处管理,数条街道范围划为一个市区,由区长管理,最后对所有区长的管理权汇聚到云静静这里。
十户为最小的管理单位,实行连坐制,倘若十户中有人恶意滋事扰乱公共秩序,这十户,包括户长在内,都将因不作为受到惩罚,具体惩罚视情节轻重而定,若及时制止,则只惩罚肇事者。
为了不被连坐,这十户之间可不得互相监视,免得因旁人犯错而被牵连,户长也会努力管理居民。
社区之内倘若发生骚乱,如偷盗,如抢劫,或是其他犯罪之事,见者不作为,罚取消一天物资。
忍族本来就有自己的内部管理法,他们自己一整个族住到一起,可以直接划为社区,人若是很多,划为街道也可以,云静静并不在意他们是群聚,还是打散居住。
维护治安的人手也容易安排,直接挂牌招聘,不论普通人还是忍者,都可以报名。普通人有着数量优势,培训之后可以充分投入到基层之中,而忍者可以担任特警之类的职务嘛。
依靠这种管理模式,即便有大量民众涌入也没有发生什么大骚动,那些繁琐的嘈杂事情直接叫下面的管理层自己想办法解决掉了。
这么多人收进来,自然不会让他们每天白领物资不干活儿,青壮劳动力都给安排了工作,女人做相对轻松一些的活儿,男人干重活,如果愿意去做最苦最累的活儿,可以额外多令一些物资。
就这样,整个地方高速运转起来,人涌进来的同时,劳动力也在不断增加,城市的雏形飞快建设起来。
因为云静静一直没有给命名,大家私底下就把这里叫做琼城,意为建在琼山之下的城市,叫的次数多了,对这个名字的认可度渐渐强起来,到后来一致默认了这个名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数国大名联手进行的经济封杀丝毫没有作用,反而让云静静借着这股东风把城市迅速建设起来,他们的施压变相促进了忍族做出决定,追随云静静进一步进行利益捆绑,带着全族搬到这里来。
简直就是正面验证了那句话,那些不能打倒他的,会令他变得更加强。
随着治下之民迅速减少,本国大名终于慌了。原本他压根就没把民众放在心上,这些平民就像野草一样,不论怎么剥削压榨,都能艰难顽强的存活下来,繁衍生息,从一生下来就不曾正眼看过这些人的大名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因为这些被视作草芥的平民而恐慌不已,而且还不是因为他们联手造反违抗他,而是他居然被这些人抛弃了。
抛弃,多么稀奇呀。
身为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从来只有他一句话决定旁人命运的时候,父亲在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继任大名之后,更是站在一国的权力巅峰,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屈辱,痛苦,绝望,深深压在大名的心头,让他简直快要喘不过气,这时候他才骤然惊觉,如果没了这些人,他便什么都不是了,一个国家若是没有一个子民,还能算是一个国家吗?只有空荡荡的领土,就连军队,也有很多受不住诱惑偷偷跑掉的,真正死忠于他的只有那些一些人,想要依靠这点数量的人维持一个国家,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大名不是没试过阻止,他派出了军队,想要阻拦民众,然而士兵也是有家人的啊,被家人拖着一起走了,根本就无法阻拦这股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