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的师父。
想起秦暝老爷子的大话,莫然不由得脑洞大开,难道说天灵宗的灵宗一系传人,都是这般荒诞不羁的形象?那到底是功法导致的心性,还是说选弟子的时就这般选的?要是这样,自己岂不是成了个另类?
莫然百思不得其解。
深吸一口气,莫然敛神,拱手,在凤弦睁眼之际,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天灵宗弟子莫然,见过凤弦元君。”而不是天灵宗晚辈莫然,见过凤弦前辈。因为莫然笃信,要是按着辈分来算,自己应该算得上是凤弦的师叔叔叔叔祖了。
高台之上的凤弦目光一沉,他挥手,方才还一片宴乐之像的大厅倏然一静,诸人皆恭敬地陆续退出,就连江帜元君也不例外。
大厅里顿时就剩下凤弦和莫然二人。
看着江帜元君退下,莫然顿时一惊。虽说他早看出来凤弦不过一客居九汤城的元婴修士,却隐隐有反客为主的趋势,但真看到了这一幕,还是不免觉得惊奇。
外人只道荀晏温润有礼,德高望重,但驭下手段也颇为不凡,这才有了天灵宗今天这般如日中天的威势。坊间也都传,虽同出一宗,但比之荀晏,凤弦浪荡纨绔作风,放诞无礼地很,故而他多结怨少结缘,更像是个独行侠,手中没什么可用之人,身边也无可交心之友。
今天一见江帜元君的态度,莫然才晓得有关凤弦这方面的传言,怕是不可信的。
凤弦挑眉问:“你就是二十年前给我留下‘奇变偶不变’这半句真言之人?你是从何得知这半句真言的?”
莫然回:“家师所授。”
“家师?呵,好一个家师!”凤弦轻笑一声,神态张扬嚣张:“你的师父姓甚名谁?又为何会知晓我天灵宗的秘语?你且如实答来,若是有半句胡言乱语,本公子也不介意亲手了结了你!”
“家师名讳,我自然会告诉元君,但在那之前,元君需得回我一个问题。”莫然昂首挺胸,看高台之上的凤弦,目光凛然:“敢问元君,可能对出下半句真言?!”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这一句完整的真言,是秦暝老爷子告诉莫然的,只说与天灵宗的天宗秘法和灵宗秘法的修炼有关,其中意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以莫然如今的修炼时机,他是还不能体会到这句包含了天地法则的至理名言的。所以,哪怕知晓完整的真言,莫然还是不通晓它的意思,只大概知道,和奇阳偶阴一说息息相关。但是哪怕不知晓它的意思,这句只有天灵宗的灵宗嫡传弟子们才能知晓的真言,正好拿来验证对方是否是天灵宗灵宗嫡传弟子的身份。
凤弦脸一黑,接上了后半句真言后,莫然就看见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中飘出来一缕幽魂,悬浮在半空中,看着高台之上的人。
两方对视,久久无言,莫然知晓,接下来的事情,怕就不是自己所能知晓的了。他恭敬地为一人一魂阖上大厅的门,退了出去。
不知在外边站了多久,莫然接到凤弦的传音,让他寻来江摘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二人。莫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想到可以见到江摘月,心下升起一股小雀跃,忙不迭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