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弦这人还是很重义气的,收徒也不是看在老友份上和利益联盟收的徒,他是真的把江摘月当做自己的徒弟,这才会万里迢迢远去不少元婴大圆满修士都不敢踏足的东海群岛搜寻陨铁和玄铁。
脑补太多的翟戈尊者,将自己的猜想告知了江帜元君和江摘月,江家父女俩不由得对凤弦好感大增。江摘月更是为着自己想着莫然就忘了师父的行为内心愧疚不已。这种情况下,财大气粗的翟戈尊者大手一挥,江帜忙亲自去库房里拿出了价值连城的高阶伤药,更让江摘月亲自送来。
所以凤弦方才看到江摘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双眼红彤彤吸着鼻子的小姑娘。
凤弦想起方才江摘月未尽的话语和她那似儒慕又似愧疚的目光,心下已是了然。
虽说身上这伤势不是为着江摘月取剑而伤的,但这种奇妙的误会,凤弦还是厚脸皮的默认了。送上门来的感激,为什么不要。
凤弦暗自嘀咕,这么一盒价值连城的六阶仙露膏,用在人的身上自然是消痕止血、愈合伤口的最佳圣药,但是——能用在傀儡身上么?
他是不是该找点玄铁极品灵石什么的才更符合这具身体?
凤弦抹着玩一样地将药膏抹在了胸腹的伤口上,什么也没感觉到。
想象中的清凉舒适的感觉,没有。
也是,本就是傀儡的身子,到底不是肉体凡胎,这药膏也顶不上用。
凤弦将药膏收好,刚拉拢了身前的衣裳,忽而神情一顿,他面上缓缓地笑了,神情跃跃欲试。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隔着屏风的外间传来,一个白衣窈窕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身前。
一阵暗香扑鼻,幽幽沉沉。
江摘月看灯下的师父,虽然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但是那白皙到不正常的肤色,今天反常的举动,无一不显示她这位名震九州四海的师父,恐怕真的是重伤在伤。
一想到师父是为了自己远赴东海群岛取玄铁,以致身上有了伤势。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错过她的拜师典礼,更是带伤炼器,炼器成功后日夜兼程地赶回九汤城,谁料又遇上了一群不怀好意之人的围追堵截……
伤上加伤。
这般想着,江摘月心下愈发愧疚难忍,对凤弦也有了几分认同。
只是……唉?我师父是什么时候又学会了炼器了?能炼出极品灵器,至少也得是个七阶炼器宗师吧?!
翟戈尊者一家人,都脑补过多。
但不怪他们脑补,凤弦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这么表明:他是为了江摘月取玄铁炼剑而致今天这般重伤境地的。
甚至,差点就回不来。
这点,还有天灵宗的弟子们“作证”。
江摘月正怔楞着,手中玉盒已经被收走了,站在门框前神态慵懒的男子低头看她,开口:“你今天晚上回去把剑祭炼了。趁早,我过几日要检查。要是没达到要求,呵。”
一声冷哼,透着些许慵懒,却无端地叫江摘月升出一股面对严苛师长的畏惧无措感。
江摘月心里顿时一苦,顾不得其他,忙行礼退下了。她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院中,想起师父教诲下的第一个任务,心里熨帖,打算趁早祭炼了这柄剑再说。
江摘月忙着祭炼剑,自然就无暇他顾。
可怜莫然,又花费无数心思,浪费了小半下午给江摘月留下的暗号,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