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很多人认为非虚尊者天下无敌,但是荀晏尊者的威名也已经传遍了九州四海,无人敢阻。
天灵宗开山之日当中化神,好大的手笔!
不过这么一来,天灵宗有秘宝以及可能拥有飞升上界的秘密的事情,已经成了修行界公认的了。
凡俗界与修行界虽然同在此界,但两者之前的鸿沟不可逾越以致于像两个世界一样。在修行界闹的沸沸腾腾天灵宗开山、论道、收徒和荀晏化神的消息,堪比一场九级地震,毁了不知多少人的筹谋规划,不知多少人的布局被打乱,多少势力被重组,多少修士的三观被刷新。但是在凡俗界游历的明田和薄瑾二人,却安然无事,甚至还能优哉游哉地去听个弹唱,然后在黄昏时分市集上买一筐柿饼慢慢吃。
要想破境,得先入境。
不破不立。
情到底是什么,是铠甲还是软肋,是毒药还是仙丹,听别人的大道理是听不出好歹的,唯有自己去亲身体验才能知晓。
明田是这么对薄瑾说的。
薄瑾的心魔和执念来源于对顾明田的求而不得,对自己乱了伦理的自我唾弃,要想为她去掉这个执念和心魔,只能先入世后出世。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斩断她的青丝,让明田直接对她说“我们师徒俩不可能你快点断了这个心思”,实在是因为薄瑾沉浸于此五百余年,执念太深。这样蛮横而粗暴的做法,很有可能会激起她的心魔,反而让执念越来越深,到了最后便是堕仙成魔,更甚至是丹碎跌落境界。
为了不让事情走到糟糕的那一条路,明田和薄瑾都只能选择这个“入世以情治情”的温和些的法子。带着她在凡俗界游走,不为看遍大好河山,只为看市井百姓和山野樵夫的财米油盐,看江湖中的恩怨情仇,看深宫后院的情深不悔。
看情,看爱,看嗔痴怨恨,看风花雪月,也看求不得,爱别离。
“师尊,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薄瑾看院墙内外的两人,问明田。
两人隐匿身形凌空而立,看着他人喜怒哀乐和情感纠纷。
明田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看八卦都快看成湘江狗仔了,每天日日夜夜不停地陪着薄瑾思索情为何物一词。
“不能。”明田冷漠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映衬着下方正上演着你侬我侬的二人,显得有几分冷漠。
薄瑾微黯了眼神,而后自信道:“可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热烈,浓烈到可以生死相随,无论是这事件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分开他们。”
“时浓时淡,终有一日会的。”
“师尊的意思是他们即便在一起了,三年五载后也会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类的琐事而心生怨怼么?”
明田回头看了薄瑾一眼,目光淡淡,“反正你也不急于一时,大可等几天看看他们的结果。”
“师尊容我过几年再凝婴?”薄瑾喜道。对于她来说,能有这样单独和明田游历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她这段日子虽然看多了情爱纠葛内心很是煎熬,但是能有明田陪在身边,却又像是如梦幻一般,叫人不忍坏了这样的相处。
“不急于一时,为师先回宗门处理一些你师兄处理不了的事务。你可暂且不归宗门。”明田将薄瑾眸中的不舍看的清切,他转身的动作更利落,末了背着她又嘱咐了一句:“若有闲暇,为师会来看看你的处境。”
薄瑾很是高兴地应了下来。
天灵宗和荀晏的事情一大堆,明田真想全都丢给任羽去做了算了,但也只是想想。按着他的计划,顾明田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宗门一趟表明自己的立场的。
回到宗门的时候,明田从封锟那儿得知,自从从天灵宗那里得到了可以公开的一部分秘密后,桑楷尊者和倪乐尊者两位长老就率领着宗门内一干元婴和金丹们日夜不休的辛苦研究验证,至今未停歇。
明田听罢,淡漠地回了一句:“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了。”
不知为何,封锟从自家师尊冷漠生硬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极轻的讽刺。
不过这孩子心眼实诚,没想那么多,自从任羽又给他讲了一遍明田那日不相帮的说辞后,他又变成以前没心没肺的模样了。所以封锟只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就他家师尊这说话的语调,谁能从中分辨出一抹情绪,他封锟敬他是个汉子!
“掌门!你可算来了!这些事还得要你拿定主意才是啊!”桑楷尊者正和倪乐尊者不知为了什么争论不休,一旁的几个元婴长老不敢插话,也不知该帮谁说话,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放在了明田身上。
“何事?”
“是运行功法时这两条筋脉的顺序,我们两个是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桑楷尊者道。
明田弄清楚了两人争论的点,沉吟道:“阴维和阳跷二脉,自古便有争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