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南琴也曾好奇过这密旨究竟是什么,但后来既然连皇叔都没查出来,自己也便没放在心上:保不齐这本来就是个子虚乌有之事呢?
可本该石沉大海的事儿,却在这段时日里慢慢从顾南琴心内重新冒了头。
萧子安其实是父皇、母后钦定的侍卫人选,进出宫门都是毫无阻碍,更别提父皇生病的那段日子,进进出出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如果是他拿了密旨的话……还当真有可能不露于人前。
“……就因为,子安对公主的称呼变了?公主便开始怀疑子安接了那道密旨?”萧子安垂眸,顾南琴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
“嗯。从前没在意,以为称呼只是给旁人听的。后来想想,这称呼的改变,正是从父皇驾崩后开始的。”顾南琴看着他的眼色有些复杂,“……所以,那道密旨上,究竟写了什么?为何要改换称呼?我若是没猜错的话……”
“公主!”萧子安却是已经不顾尊卑地捂住了顾南琴的嘴,满目惊慌。
顾南琴瞥了他一眼,心中似是一块石头砸了地。父皇留有密旨却只给了萧子安一人,甚至未曾对病榻前侍奉的顾南琴多提一句。只怕,这圣旨上……
萧子安眸色一变,顾南琴心下一沉
看来那圣旨,果真写着:废永嘉。
……
栾经义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萧子安迈着沉沉脚步,背着已经毫无知觉的顾南琴回了马车上来。
“她怎么了?可是冻着了?我记得来时城门处有个医馆……”栾经义一慌,生怕这公主在自己护送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她只是……睡着了。”萧子安一脸平静道,小心翼翼地把公主放进了贵妃榻上,这才朝清绮吩咐,“公主起得太早,有点困倦了,你好好招呼着。”
清绮丝毫未察觉出异样,只是温声应下。
听说她只是睡着了,栾经义这才松了口气。
萧子安和冬温重新坐回车夫的位置,冬温只是看了他一眼:“傍晚之前便可到皇都了,到时是直接回宫还是……”
“回宫。”萧子安回答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