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欣和秦夫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嘲讽加挤兑,一个边捧边挤兑,只把沐庞氏架在了火上烤,进退不得,憋得脸色乍红乍白,显然被气得不轻。
归根结底,这事是沐庞氏和徐氏做得不地道,将大房的财物给私吞了。沐清溪又不是那等吃了亏不做声的软柿子,现下徐氏不在,沐庞氏就得一个人面对她的质问。
“这是我侯府家事,陈夫人和秦夫人还是莫要多加指摘得好。”沐庞氏冷着脸,“至于几日,总要先将库房中一应事物检查过,分辨出哪些是……”
“嗤”杜欣不屑地笑,“这可要到猴年马月去喽,清溪啊,你说你祖母不会坑你,可我怎么看着人家不是很想把东西还你的样子呢。要是等你出嫁的时候还没清点完,啧啧,难不成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都抬不出来?”
也不怪杜欣讥讽,沐庞氏这话搪塞的意图太过明显,杜欣和秦夫人都是见惯了后宅手段的,哪里看不出来。真这么让沐庞氏糊弄过去,一个大家族的库房有多大,她们都是掌过家的,真要细细清点起来,一两年都未必点得清楚,这还是底蕴浅薄些的。像杜家这种世代传承的世家大族,要把整个家底仔仔细细地彻底清一遍,大概得要个四五年。
“杜欣!你莫要胡言乱语!”沐庞氏忍无可忍怒道。
秦夫人立刻站起来,“老夫人莫要动怒,陈夫人也是一片慈心。”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沐庞氏更是没脸。杜欣护着沐清溪是一片慈心,她这个做祖母的却推三阻四拦着不让,她成什么了?
可秦夫人到底性情温厚,没把话说透,给沐庞氏留了点面子。只是,她话锋一转却道:“想来大房的财物原本该有单独的册子记载,老夫人只需派人将册子找一找,对着去查不是更快?”
沐庞氏冷着脸道:“当年出事,府中混乱,许多账本册子不慎遗失,大房的财物册子亦找不见了。”
秦夫人温婉一笑,一点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
她笑得温和,沐庞氏心底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夫人下一句说道:“这可巧了,我今日过来带了我那不孝女儿的嫁妆册子,老夫人只需派人对着册子去找就是。别的不说,我女儿的嫁妆总能对得上的。”
杜欣也笑眯眯地欣赏着沐庞氏难看的脸色,道:“可不是巧,我也带了姐姐的嫁妆册子过来,姐夫的我就不说了,可姐姐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沐庞氏脸色铁青,什么巧合不巧合,分明是有备而来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