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这一句沐就不再多言,他对景王了解的不多,两次接触全是因为沐清溪。第一次沐清溪昏着,第二次沐清溪还是昏着,他都怀疑是不是这两人犯冲。
“大师,我侄女怎么样了?”智空起身,沐连忙驱动轮椅上前询问。
智空皱着眉,看起来十分为难的样子。
“治不好?”赵皱眉。
沐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之前智空诊断的时候开了药方,他以为智空有办法。万一、万一真的不行,他只能厚着脸去求景王请太医了。
浑然忘了智空才贬低过宫里的太医。
智空闻言挑眉,“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天下就没有我和尚治不好的病!”
赵看着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那你还废什么话”七个字。
沐眼见智空又要吵起来,连忙道:“一切拜托大师,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还请大师你快点治病救人,别再吵了!
智空这才走到旁边的书桌前,笔墨纸砚都是备好的,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沐,“先前那张方子不必用了,照此方抓药,今晚烧也该退了,若是不退再来报我。今晚就叨扰沐施主了。”
这是要住下来,沐求之不得,忙道应该。接了药方出去,一面让人布置客房,一面寻人抓药。交给别人不放心,沐殷氏便亲自去了。沐清欢身子骨弱,风霁堂常年备着小药房,什么药都齐全,且都是沐特意采买进来的,比外头的更好。若是有不足,再去外头买也不迟。
杜欣干坐在一旁,客儿在怀里睡着。这孩子当时被吓得狠了,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智空开了安神药,一碗灌下去刚刚睡着。只是睡着也离不了人,一放下就做噩梦。杜欣不放心,亲自看着。
“沐三爷,清溪怎么样了?”怀宁侯问道,他是下了衙以后才赶过来的。杜欣只说了大概,景王在内室,碍着身份他们不好进去,陈黎到现在还没见到沐清溪。
沐拱手见礼,便把里头的情形和智空的话说了一遍。陈黎和杜欣闻言稍稍放心,智空大师有办法,再好不过。
得知沐清溪没了生命危险以后,杜欣才有心思计较其他事情。
“沐三爷,原本这话不该我说,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清溪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要遭受这种侮辱!你们沐家若是不想养,我们陈家还等着呢!”
这话太不客气,偏偏又没法反驳,沐一下子涨红了脸,“陈夫人……这……”
这原是老夫人的不是。
子不言母之过,这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还是陈黎看不过去,安抚住杜欣,“沐三爷别见怪,贤伉俪是待清溪之心有目共睹,拙荆一时心急,绝非有意。”陈黎跟沐素无来往,但是跟沐骏是连襟,关系亲近。沐骏偶尔提起这个弟弟都是赞赏叹惜居多,陈黎心底自然也有杆秤。
被他一提醒,杜欣才觉得自己过了。沐殷氏当初能亲自到怀宁侯府探望沐清溪,这夫妻俩也不是冷心冷情的。她该去问沐庞氏,而不是在这里窝里横。
“沐三爷见谅。”
“不敢不敢,”怀宁侯夫人道歉,沐非但不觉得欣喜,反而更愧疚,“原是我照顾不周。”他若是早些把人接过来照顾,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母亲,太过了。这几年他冷眼看着,竟像是越来越不认识了。再这么下去,父亲和大哥整下来的这份家业还能支撑到几时?
屋子里,沐离开后赵就皱眉看着智空,“你在打什么主意?”
方才智空将方子递给沐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上面全是寻常治风寒的药材,赵敢说随便出去找个坐堂看诊的大夫都能开的出来。沐清溪吃这药若是管用,早就该醒了。
智空不答,围着赵上上下下左右来回看了又看,直到快把赵看怒了才道:“我说王爷,你不觉得你对小丫头看得太重了?”
赵微怔,有吗?
“换成别人你会三番两次相救?会让她拉着袖子扯在这枯坐?会担心我那方子对不对症?”智空慢悠悠一句接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