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准备启程。”赵吩咐,南边的事办完了,他的伤本也不算重,要不是智空算计,眼下已经该到京城了。
谁知这次贺子琦却没有遵命,而是吞吞吐吐地说道:“爷,智空说要您务必再等一天。”
赵脸色一冷,“他还想打什么主意!”
贺子琦心说,我哪知道啊。只能心里想想,嘴上还得继续劝,心里把扔他在这的智空问候了三十三遍。
博闻县里,昭和楼上,正在喝酒吃肉的和尚冷不丁连打了三个喷嚏。
第二天一早,赵果然没走成,倒不是不想走,而是沐家的人到了。
上等的楠木车厢,车厢四角以金线缠边儿,榫卯连接处十分精巧,车前挂着汉白玉的挂件,长长地流苏在风中飞扬,窗牖处被淡蓝色的松江细布帘遮了,密密地挡住了寒意。拉车的枣红马亦是高头大马,双目炯炯,膘肥体壮。
山野之地向来少见马车,更何况是这样华丽的马车。马嘶声一响,便有不少人出了门观看,却见那马车径直朝着村东而去这是去沐家的了,也对,沐家那位小姐看着通身的气派就不像是寻常人家的。
青嬷嬷带着桃红和柳绿下了马车,这次来他们只带了两个护卫,其他人都留在了越州别院。青嬷嬷打量着眼前的小院,看起来崭新的样子,模样也规整,可是在住惯了侯府大宅的人眼里那就不只是寒酸了,而是落魄。
堂堂侯府二小姐竟沦落至此吗?
青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只是一瞬间,说到底都怪二小姐不懂人情,若是好好地留在京中孝敬老夫人,又怎么会住到这种地方来,给他们侯府丢脸。
听闻人到的时候沐清溪心里是有些不快的,怪这些人来的不是时候,也怪颜四赖在这不走,平白给他看了笑话,心底有些恼。
青嬷嬷跟着珠玑进了屋,沐清溪带着客儿在窗边的榻上拆九连环,见她到了也不起身,只随口道了句“辛苦”,让琉璃帮她搬了个绣墩坐下,又让锦绣先带着客儿避开。至于桃红和柳绿,连个正眼也没给。
前世这位青嬷嬷就是徐氏那边的人,没少跟着徐氏磋磨她,她让人坐下已经是给面子了。
只是青嬷嬷却不这么想,她在老太太跟前也是有脸面的人,这位二小姐竟然连杯茶也不给,真真是无礼,怪不得不得老太太喜欢。
“大冷天的,祖母怎么把您老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