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炼狱。
如果要用两个词来形容现在自己的状况,唐松觉得就是这两个了。
自从刚才将两人全部画出之后。
脑海中就传出一阵剧痛,这种剧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就好比有人拿着锥子,在他的脑袋上“叮叮当当”的凿洞一般。
更加可怕的是,这凿洞的速度非常的慢,似乎生怕唐松无法切身体会到其中的美妙滋味似的。
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头痛而已,洒洒水啦。
但是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似乎认为,应该要让唐松更加真切的体会到它们的热情,它们的火辣。
下一刻,除了脑袋,全身上下,如同被烈火焚烧,唐松感觉自己快成广东烧腊了,而且还是刚新鲜出炉,挂在橱窗任人挑选的那种。
“老大,不会给弄死了吧,弄死了他我们去哪啊!”
“没事的吧,他不是男人么,男人都很厉害的。”
“对哦,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我也是男人,我就没说过自己不行。”
“对呀对呀......”
......
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在唐松意识还未昏迷之前出现在他的耳中。
努力睁了睁已经重若千斤的眼皮,唐松看到了两道诡异的身影。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两家伙……
“熊大?熊二?
......
又睡着了,与问道场上的两条死狗一样,唐松现在是第三条死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躺在地上的唐松手指头动了动。
缓缓的睁开双眼。
那种疼痛与炙烤已经消失,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轻盈与舒服。
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唐松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又观察了一遍四周环境。
依旧是在他的小屋内。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之前布置的那二十多层隔绝光幕,如今已经全部失效了。
那些符术虽说只是一些低阶术法,能够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但最少也是能维持个一周的。
也就是说,他这一觉,睡了最少七天。
唐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便要向外走去。
但就在他站起身的瞬间,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
随即他全身上下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嗯?”
“这是?”
唐松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但却没有立即查看。
淡定自若的将青灵笔和卷轴收好,随即向外走去。
打开门,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
......
深夜,千雪峰顶部。
唐松一人独坐于此,看向其他主峰,又看了看天空,眼神深邃。
他之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但是没敢过多表现出来。
他害怕,他怕死。
自从看到那些恐怖的线以及高空中那座诡异的法阵之后,他对这个地方,对这里的任何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不值得信赖,除了自己,所有人都不值得信赖。
所以他一切照旧,努力的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闭上双眼,身体放空。
唐松将自己的意识沉入了身体之中。
不久后,他终于发现了异样的来源。
脑袋中,一枚白色的小珠子正静静漂浮着,一道道柔和的白色从其上散发出来,顿时一股清凉之感传遍全身。
神识向上覆盖而去,顿时,唐松感觉自己宛如穿越了一般。
一个庞大的世界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这个世界被一层层的雾气所覆盖,不断向外蔓延,不知通向何处。
唯一能够看清的便是眼前。
……
山谷。
山谷中有块灵田。
再看山谷之外,则被一团团的虚影所包围,唯一凝实的只有一座宫殿千雪殿。
唐松震撼了。
“山谷、灵田、千雪殿,这不是他之前画的东西吗,竟然全部跑到了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唐松看着不断延伸的虚影,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天尘宗全地形图,是唐松如今所能看到的世界。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这些虚影与现实中的天尘宗竟然有所出入。
“似乎对不上。”
“奇怪,怎么对不上,这代表着什么?”
唐松当初就很奇怪。
奇怪为什么除了千雪殿,其他主峰的大殿他一座也画不出来,不管如何尝试,都无法将其拉近画中界。
而如今看着进化后的画中界,看着无法与现实重合的虚影,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了。
......
摇了摇头,唐松没有继续深究,而是看向了千雪殿,看向了千雪殿下方的千雪峰。
“或许,今天我能够将整个千雪峰画出来。”
唐松有种感觉,他感觉现在的他能够成功的将千雪峰拉进这个真正的画中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