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新堂打量着小狗,像是被它吸引了注意力,安室暗中松了口气。
“哈罗,这是小祭姐姐。”他垂下头,轻声对小狗说,“她是我的女友哦。”
哈罗鼻子的吸气声愈发大了起来。新堂怔怔看着哈罗,过了一会儿终于被它逗笑了。
“可以摸吗?”她问道,得到了安室的许可后试探着朝哈罗的脑袋伸出了手。哈罗本能地仰着头,目光紧紧黏在了缓缓伸过来的女人的手上。
新堂的手碰到哈罗的脑袋的那一瞬间,它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大概是她撸狗技能深得汪心,它开始眯起眼睛享受了起来,身后的尾巴也快速摇晃了起来。
“你瘦了。平时有好好吃饭吗?”就在新堂摸得越来越顺手之时,安室注视着新堂从袖管里伸出来的半截手腕,轻声问道。
新堂垂下眼,顺着安室的视线看了看。
“有的,我经常自己做饭。”她回答,收回了手,哈罗不满地哼了一声,“可惜过去一年没能尝到波洛的美食。”
安室笑了。
“小梓小姐很想你,我告诉她你因为急事突然搬回老家以后,她念叨了很久。”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哈罗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什么东西。哈罗被放在地上后,没有跟着安室,而是继续凑上来,用鼻尖试探着碰触新堂的小腿。
“这个给你。”安室折回沙发,将一个信封递给了新堂。她有点诧异地接过信封打开,随后从里面抽出了两张波洛的免费券。
“这个是她偷偷给你留下来的。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么多客人面前把两张免费券藏起来的。或许小梓小姐有成为下一个怪盗基德的潜质。”安室笑着说。而新堂看着手里的两张早已过期的免费券,眼眶一下子变红了。
看着新堂的神色变幻,安室脸上的笑意迅速消散无踪。他注视着她,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不起……”
新堂用手背揩去眼泪,将免费券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里。
“这不是你的错。”她轻声回答,将信封放在腿上,“其实我也一直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能一直隐瞒下去,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说到这里,新堂的话一下子顿住了。她垂眼看着地板,睫毛颤了颤,最终拿起桌上的热牛奶喝了一口。
她知道自己过去一年里一直没遇到过麻烦是因为安室的保护。敢于杀死她那作为议员的父亲的,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犯罪分子,而安室一直在与幕后真凶纠缠,必定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他到底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才将她从危险的泥沼里捞了出去?
其中的斗争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想象的。过去一年里,每每想到这里,新堂的胸口总是泛起一阵疼痛。而如今坐在安室身边,这股疼痛便更甚。
如今他像是离她那么近,她伸出手就能抱紧他,但他似乎又离她很远,远到她无论怎么奔跑都无法跑到他身边;每当看见他、想起他,她的心中就总是充斥着甜蜜与痛苦,充实与空虚。反义的几对情绪既像是亲密相依的姐妹,又像是互相角力的对手,到最后碰撞、融化,又凝聚成他的模样,凝聚成她心中安室透这个人。
安,室,透。就连他的名字的音节,从口中吐出的瞬间似乎都带着魔力。
听见新堂完整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的瞬间,安室愣了愣。
“怎么了?”他轻声问。
新堂缓缓倾身过去,将脸埋在安室的胸口。她抱着他的腰,梦呓一般说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