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查清楚奈落躲在了白灵山,而守护结界的正是德高望重的白心上人。
肉身成佛的白心上人的形象真实算不上好看,甚至有点恐怖,但他的仁善与慈怀之心又无比强大,白灵山附近的村民每一代都流传着白心上人的传说,歌颂他的功德。正因为如此,犬夜叉他们才更不明白,昔日能够为了村民而甘愿身死给予庇护的老者为何会保护奈落?
面对他们的疑惑,白心上人道:“因为我答应了她,她给了我救赎,我替她做一件事,保护奈落,你们破不了我的结界,何必多费口舌。”
因为白心上人的结界,犬夜叉妖力尽失,变成了黑发,根本用不了铁碎牙。犹豫半晌,弥勒只好使用风穴。
弥勒的风穴虽然每一次的使用都会扩大裂缝,直到吞噬自身,但不得不说那个威力是真的跟开了挂一样,连白心上人的结界也没能撑太久就碎了。
可是保护白心上人的结界破了,白灵山的结界仍然在,除非杀了白心上人,或者他自愿收起结界,否则别无他法。
最后,弥勒问道:“你说的她是指御锦琼天吗?”
“正是妖盟的妖主御天姬。”白心上人并没有隐瞒,不知为何,他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在灾荒的年代,我把自己仅有的食物分给饥饿的人们,人们非常尊敬我,并且让我成为了他们活下去的唯一信仰。然而有一天,我也感染了世间的疾病而奄奄一息,为了村民,我决定让自己圆寂而化身为佛,世世代代守护这片土地的人们。……我穷尽一生在为世人服务,到头来却非死不可。我的灵魂并得不到救赎,反而是坠入了黑暗,永远都在迷茫中彷徨。我怨恨人类,是御天姬给了我救赎,只有她才明白我的痛苦……”
戈薇听着他的话,神情愣怔,这个感觉,她忽然上前一步走到白心上人面前,正色道:“并不是。”
白心上人的声音一顿。
弥勒道:“戈薇小姐?”
戈薇继续说道:“并不是,如果御锦琼天真的给予了你救赎,你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而不是成佛?”
她伸手触碰到白心上人的胸口,神情凝重道:“既然得到了救赎,既然选择了怨恨人类,为什么你这里全是悲伤而不是憎恶?”
“其实你并不恨人类,不然你也不会生生世世守护这片土地。你悲伤的只是在最后关头你后悔了,你只是在厌弃自己的软弱。”戈薇一脸理所当然道:“人类对活着执着也是错的吗?”
戈薇抱住了白心上人,温声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我一直很怕自己会死在这里,但是我的同伴一路上都在保护我包容我,他们都有执着的事,在没有完成之前绝不容许自己死去。他们让我知道,害怕并不丢脸,想要活着的心也比任何人都强烈。”
白心上人缓缓道:“我本想作为圣人,顺利的圆寂,但是没有实现。我不想死。自己的软弱……我为发现自己心中的软弱而哭泣……”
戈薇道:“你已经拯救了足够多的人了,已经可以获得自由了。”
白心上人颤抖着声音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戈薇柔声道:“已经可以了。”
白心上人的结界消失了,已经与白灵山融为一体的奈落最先察觉到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