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医疗所有一个医生，只要用灵魂和生命作为交换，他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绝世的容貌、灵巧的双手还是出众的头脑，抑或是源源不断的灵感，他都可以给你。

一个黑发青年探头探脑地穿梭在幽深昏暗的巷子里，他的眼睛扫视过每一户人家的门窗，细致得仿佛深入敌营的刑警。

突然，他眼睛一亮，前面那家破旧的房子门顶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第六医疗所。

黑发青年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吱嘎的声音，一双金色的竖瞳出现在门内。

就像是蛇类的眼睛一样，吓得黑发青年一个哆嗦，下意识后退一步。

门被完全打开，屋外的光线射入，这才让黑发青年看清眼前的并非是蛇，而是一个红发女人的眼睛。

黑发青年强自镇定道：“你、你好，请问……医生是在这里吗？”

红发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制服，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退一步道：“请进。”

黑发青年犹豫了一瞬就走了进去。

屋内很干净，陈设也很简陋，而且还有其他几个人在。

有着一头金发，笑容有些轻浮的衬衫少年，还有一个肌肉虬髯，块头足有他两倍的大高个。

金发少年看了过来，露出大大的笑容，毫无顾忌道：“哟～又来一个，看着好弱啊。”

红发女人赏了他一个白眼，金发少年就连连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美杜莎姐姐～”

“你找医生做什么？”女人抽了根烟出来，没有点，只是咬在嘴里。

黑发青年握了握拳，抿紧了唇，好一会才道：“我、我是来找他做交易的，听说只要愿意付出灵魂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美杜莎道：“的确如此，只不过你真的愿意？”

黑发青年连忙道：“我愿意，只要能让我拥有个性，什么我都愿意换！”

美杜莎拿出一张纸和笔道：“把你想要的东西写上去，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见到医生了。”

黑发青年擦了擦手心的汗，接过纸张，看完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拿过去看了一眼，赞赏道：“没想到你的字挺好看。”

黑发青年面容有些窘迫，没有说话。

美杜莎也没有在意，领着他走上二楼，在道路尽头的一间房外敲了敲门。

“谁？”

冷淡的，毫无起伏的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光是听声音，黑发青年就能够想象得到里面的男人的表情。

似乎不太好相处。

红发女人恭敬道：“医生，又来了一个，已经签了字了。”

“进来。”

门被打开，美杜莎率先走进去，黑发青年却迟疑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比刚才的那三个人更让他有压迫感，以至于让他产生了动摇。

红发女人瞥了他一眼，青年立刻收起了胆怯，抬腿迈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并不可怕，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背对着他们的……少年？

说是男人，却好像太过纤细。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转过了身。

这个医生和他想象中的形象相去甚远，他的身形并不高大，却让你觉得就算是再高大的人在他面前也会显得渺小。

灰色的头发衬得他外露的皮肤更加苍白。

白色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睛？看透世事的冷漠，看穿本质的幽冷，盛满了对世间的厌倦与恶意。

注视着那双眼睛，青年只觉得浑身发冷，仿若坠入冰窟，又像是蝼蚁被神明注视。

“你想要什么？”

青年不自觉回答道：“我想要强大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