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也怪不得旁人了,姑姑是给表嫂了一个机会,可他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了。”
沈氏点头,这么说倒也没有错。日子是自己过的。陈氏对儿媳妇好,下半辈子自然顺顺当当地做老太太,对人家不好,也不怪人家耍心机对付她了。
沈氏自己也是有儿子的,如今想到陈氏可能有的下场,即使并不同情,也有些物伤其类,感慨道:
“可见,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日后等咱们策哥儿和箴哥儿成婚了,我们可不能薄待儿媳妇,省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宋念感触没有妻子沈,毕竟他还励志冲击科考呢,哪会承认自己再要不了两年也是做祖父的年龄呢?
他劝道:
“你快别想的那么多了,咱们家儿子今年才多大啊?我又不预备他们早早成婚,怎么不得考个秀才出来才好谈论婚事。”
沈氏忍不住翻白眼,大儿子十几二十岁的时候考中秀才,还有可能,但小儿子嘛……
别以为沈氏不知道,宋箴其实还在偷偷摸摸写着话本子呢,只不过她这当娘的,看他每次旬考的成绩都在中上等,想着养孩子也不能把孩子逼的急,否则得不偿失,这才没有拆穿他。
但对于他的期望,到底是没有对大儿子那么大。
好在小儿子嘛,沈氏不免像这个时代所有父母一样,总觉得小儿子不用像大儿子那么努力也可以。
宋念听妻子说了一晚上的儿女经,从一开始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到敷衍地嗯嗯啊啊,最后直接晕晕乎乎地就睡了过去。
因为喝了酒又睡得晚,他还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晚呼噜。
沈氏被气得恨不得把他推醒。
宋念平日是不打呼噜的,也没有磨牙放屁之类的习惯,让沈氏这种浅眠的人能踏实睡觉。
就是偶尔累到了打个呼噜,声音也不大,沈氏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念打呼噜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沈氏没法子,只能下床穿鞋,然后去西厢的榻上睡觉。
第二日,宋念精神焕发地要去走亲访友,沈氏则一脸怨念地看着丈夫,眼下青黑。
宋老太太看在眼里,心下哼了一声,这没羞没臊的两口子,回黎阳县这么多事要做呢,他俩还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
宋念也不知道自家老娘人老心不老,这把年纪了还这么贵发散思维,他只觉得昨日睡得特别好,吃过早饭,就踱着步子去自家的铺子挨个巡视了一番。
要说,这人的能力,也是能锻炼出来的,像田家兄弟吧,他们最开始觉得自己管点佃农,侍弄个庄稼,已经不错了。
所以刚刚替宋念管铺子的时候,真的是兢兢业业恨不得一日三趟地去问宋念该怎么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