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并不认识各种药材的植株,田家人是想拿来卖钱的,如果弄错了,岂不是白费力气,她只能解释道:
“我的确知道一些药材的名字,但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大伯父如果想卖的话,等我回去帮您找找书铺子有没有《本草图经》之类的书吧,拿回来让表哥他们帮着认一认。”
田富自然是欣然应允的,他也不是很敢信一个孩子的说法,若是有书可看,那就更把稳了。
宋筠有点不解,说实话,像蒲公英这种能轻易找到的草药,基本上都不怎么值钱,而且晒干后还不占重量。辛辛苦苦摘一大把,去卖的时候可能只卖几文钱,都不够路上地时间损耗的。
以田家的家底,好像犯不上为这点钱折腾。
等晚上的时候,宋筠就开始打听了:
“祖母,舅爷家不是有很多地嘛,怎么还在乎卖婆婆丁的这点钱?”
“是有不少地,但家里读书的孩子多,花钱的地方也多。而且孩子们一串一串都长大了,嫁妆彩礼不得早点儿备着?就像你大表姐,以后就要去府城了,离得那么远,不多给着陪嫁,家里怎么放心?”
田满和沈诚的婚事,的确就这一两个月的功夫了,想必田富也想给女儿凑点私房银子,又不好意思过公中的账,这才想再挣点钱。
祖孙俩说到了嫁妆彩礼,那边沈氏也拿着库房的单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实在有些发愁,把在一旁看书的宋念拽了过来,边走边碎碎念:
“你这人,我都愁成这样了,你还不哼不哈地看书,难道要添妆的不是你侄女?”
宋念合上书,把单子拿起来瞅了几眼,奇怪地问:
“挑几样吉利的物件,再找几匹布,就差不多了吧,咱家库房里的东西,是尽够的。”
沈氏白了他一眼,拿过另一张单子看,边看边说:
“是,满丫头那里倒是不费什么,但我侄子要成婚,我这个做姑姑的总不能一点都不出吧?等到了八月份,雅维也要嫁了,嫁的又是那般身份的人家,我们做亲戚的,总得给她把面子撑起来吧。”
“眼看着孩子们一波一波地长起来,都要议亲了,哪个不得出份儿礼?我娘家的,田家的,王家的,还有赵家的,这都是正经姻亲。而且咱家还有三个孩子呢,不得早早备上?我现在瞅着咱家的账本都发愁,这点钱,怎么够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