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法,有没有很熟悉呢?
当年卢夫子给宋筠她们讲如何管理下人时,就说过这个办法。
可见,管理这种事,其实是互通的。
宋念一边叹气,一边在烛光下给人写信,有给老家亲戚的,有给两个亲家的,还有给府城唐家的。
宋筠盘腿坐在椅子上,腿上还盖了层厚厚的羊毛毯——说来,这毛毯还很有点来历呢:
上门给送炭送饭送水的人都拿了足额的卖价离开,送的东西比较沉的,沈氏还给他们多加了配送费。
这样一来,秦西县的百姓对新县令的畏惧降低了一些,不说多信任吧,好歹不怕被克扣货物了。
有那大胆的,不等人问,就挑着担子到了后门。
沈氏呢,也来者不拒,一方面是他们的确缺不少生活用品,另一方面也是帮着宋念塑造一下好名声,还能顺便了解一下民情。
宋老太太捂得严严实实,拿着新买的干货,在一旁一边买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上门的小商贩拉呱家常。
小到“你家几个娃,你爹娘跟谁住,你家平时靠什么过日子”,大到“县丞如何,主簿如何,可有被大户欺负”。
像后面这种话题,如果是宋念去问,那就是调查取证;如果是沈氏去问,百姓们也不敢多说;可宋老太太不一样嘛。
她那皱纹,那新买的缝制粗糙的兔皮帽,那迎着冷风都要嗑松子、还嗑了一地松子皮的朴素作风,太容易让这些百姓联想到自家老娘了。
谁也不觉得她是在打探什么,只觉得是和村口老大娘聊八卦,刚清理完自家存货又挣了一笔的小商贩,手里拿着宋老太太分给他们的一块饴糖一把松子,也就靠着墙聊起来了。
其中有个推销毛毯的小贩,推了辆小车,装满了自家手工做的毛毯,都被宋老太太和沈氏包圆了。
谁让自家人多呢,还得给裴夫子、陈师爷祖孙三个,以及跟着来帮忙的那几个人买,干脆一起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