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当他从头开始,谁都没提钱不钱的事儿。
等一开始的兴致头过了,徐铁跟徐路就开始说了老爷子办丧事的事。
徐路抽了口烟:“大头都是大郎拿的,其他是我们两家平分。大嫂这边因为你不在,我们总不能不让他们娘俩过日子……所以大哥,这老屋的宅基地,大嫂住的那边我们就不说了,剩下的总该是我跟二哥平分吧?”
徐铁也说道:“咱们是亲兄弟,可一码归一码,爸如今也不在了,老爷子的事是大郎和二郎照顾着咱们前头没啥本事的三兄弟。不管怎么说,农村人过日子也就这么一两个能来钱的活儿,大家都难……我们也体谅你刚出来生活难,所以这老屋本该就一分仨,你们住的那个屋归你们,剩下的就我跟老三平分……毕竟打从你走了之后,爸跟爷的养老你这边是一分都没出,总不能房子还得归你。至于爸以后回来……那就回来的事儿回来再说。”
徐工这边一大家子不掺合这些,等他们说到这个事儿了,纷纷起身回去说家里有事要忙。
而这边走了后,就开始商量徐厂的事儿。
徐厂打从知道那边的意思后,就磨着他妈赶紧的商量婚事:“妈,等我结婚了,您就不用在这边住着了,跟我过去……我跟您媳妇儿一块孝顺您……我再努力干活,叫你们婆媳俩都过上好日子!就像大嫂跟闻家奶奶一样,轻轻松松的在家里带孩子!”
你这个傻子哟,你大嫂跟你闻奶奶哪就轻轻松松了?一个跟着男人忙店里的活儿,一个在家带孩子,这些事可一点都不轻松!
豆子婶就这么带着满腔复杂的心思过去跟仇培然商量起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那边倒也妥当,就说了:“彩礼这种事就随大郎那个一样,我们走个过场,结婚了还给孩子带回来。咱们自己这边再陪上相同的嫁妆带走……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儿,跟闻家老姐姐一样,什么东西都是她的,只要二郎这孩子对我家小歌好,那我没什么不能给他们的。”
仇歌虽然话不多,但跟这边来往多了也有些亲近,只小声说道,“我想……我想徐厂以后给我爷爷养老送终……”
豆子婶还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
老大能给大儿媳妇的奶奶养老送终,老二难道就不能给他媳妇的爷爷养老送终了?
就这么着吧,糊里糊涂的,两个儿媳妇家虽然都不是家庭圆满的,但俩老亲家是实打实的明白道理的人,还能给两儿子带来帮衬。
豆子婶虽说本来不满意仇歌这脑子时不时的发会儿病,但儿子乐意,她这个当妈的也没辙。只在商量好后赶在年底的时候把新媳妇儿迎进了门。
孙女嫁了人了,仇培然仿佛更年轻了,想等着孙女生孩子再给带带。他这边已经从学校那边退休,如今亲家又要跟着小儿子住,他就还继续租着老太太这边的院子,跟过去毕竟不大方便。
老太太想着这么着也不行,“都是一家人了,亲家你这边也就不用给房租了。”
仇培然就说了,“那可不成!一码归一码,反正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我家小歌跟二郎也能帮衬我。”
周意就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老爷子,要不就这样吧,妈跟二郎还有小歌住那边老知青院去,这边两个房子空着也不是个办法。就再把墙上的小门打通,您住在这儿算是给我们看两个院子?您看成不?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们就占个便宜,不给您看院子的费用了。”
这么说话,两头都舒心。
仇培然见他们是真心实意的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行!你们那头要是忙了,在孩子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可以放在我这儿,我给孩子启启蒙。等到了上学的年纪,再把她送到学校。”
这个倒是好事,人家毕竟能做到副校长,那水平也不是虚的。
徐工就说了,“其实村子里有小学,不过只是学前班还有一二年级,也就附近离得近的会过来上学。我这边到大队部去问一问,您虽然退休了,可也是老教师,这水平给一二年级的小娃娃教教书还是没问题的。”
那这样就更好了,离得近仇歌也放心,仇培然自己也舒服,每天还能散着步去孙女家转两圈。老了老了,退休工资再加上当小学老师还能挣点钱,他不仅没有落差感,反而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