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着,放下手来,疑惑的眼神看向李恪,“三弟,我可以信任你吗?”他说着,眼睛一眨眨看向李恪。
李恪一下糊涂,不明白李承乾话里意思。但看李承乾认真的眼神,道:“三弟虽与大哥非一母同胞,但或许正因如此,才能这般坦然相处。大哥有太子的压力,而三弟有何尝轻松过,这样的血脉,又是庶出长子。”
李承乾点点头,回想起李泰,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心中只有恨。“一母同胞,全是恨!哼哼,哼哼!”
李承乾笑着,站起身来,扶着栏杆,凑到李恪面前,小声说道:“三弟,我有一本四弟结党营私的名单,我自己抄录的,摆在我书房的书架上,三行四列名为《后汉书》。如果父皇不肯见我,麻烦将此名单交给父皇,父皇看了定会明白李泰是个什么好东西,看看它都干了什么,我造反都是他逼得,都是他。”
李恪点点头,若是有此,不光可上李泰当不了太子,还可让他从此失势,以绝后患。
李恪说着,离开大理寺,前往东宫,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等他回来,恰巧看到与李承乾对完话的父皇,从屋内出来。
“儿臣见过父皇。”李恪说着,看了父皇一眼,立马底下头来。眼前的父皇,完全没有往日威严,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对儿子失望极致的父亲。
太宗见李恪衣着,想象的出发生了什么,罗通在面见他时,已经说的明明白白。“说,你为何会来看承乾?他和你说了什么?”太宗说着,用词依旧激励,却完全没有往日威力,听起来软绵绵。
“回父皇,儿臣昨日得知父皇免了大哥死罪,才敢来看望大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谁知,大哥竟是这般模样,一时没控制局面,儿臣有罪。”李恪说着,跪了下来,供着手,特地将账本握在手中,让父皇看到。
“你手中是什么?”太宗问着。
李恪看向一旁侍卫,侍卫退下,李恪支支吾吾道出原委,半信半疑交给父皇。
太宗接过,看了两页,泪水模糊了双眼。承乾说的没错,错了,是朕错了。
李恪在一旁看着,扶着。自打自己成年以来,父皇随着年龄增长,眼泪多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不比当年。
“恪儿,招呼下人,移驾回宫!”太宗说着,慢悠悠走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被关押的房屋。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心如死灰,无可挽回。
吴王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