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娘说被子不拆就不拆吧,但是褥子还得拆洗,凌月看姥娘不干点活就满身不自在,就把褥子拿出来让姥娘拆,她和大表姐负责清洗。
家里有洗衣机,洗起来也挺省事。
不过表姐说洗衣机费电还费水,还不如手洗干净,在他们村里的时候大家都是去河边洗的,耍的开。
反正她俩也没啥事,不如去村里的小河边去洗,还凉快。
凌月一听,觉得表姐这个提议不错。
现在的河水真是清澈见底,没有什么污染,她经常见村里的女人和姑娘们聚集在河边洗衣服。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妈妈也喜欢去河边洗衣服,说在家里要压水太麻烦,而且在河边听人聊天干活也有意思。
小雪小天在家跟着姥娘听她讲古,凌月和表姐挎着篮子端着盆子,盆子里放着肥皂和搓衣板以及捶打衣服的棒槌,一起去小河边。
小河边已经聚集着不少妇女和小媳妇小姑娘,大家说说笑笑的,伴随着嬉闹声,水花声,搓洗声,捶打声,交织成一副生动的浣洗图。
还真有不少是来洗床单背面的,一个个站起身抓住背面的两角猛地一甩一扬,整幅背面就被铺开在河面上,就像是开了一朵朵的鲜花。
现在的背面大多都是花花绿绿为主,有着这个时代的特色。
抓住背面的一端,在水里来回甩动,然后拖上来拧水,再扔进河里铺开甩动,反复几次就能洗涤干净。
河边铺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石板,一半在岸上一半浸在浅水里,有的石板粗糙不平,正好可以做搓衣板用,有的则是长期被大家洗衣服磨的光滑明亮。
偶尔有几条小鱼在石板边上随着衣服游来游去,好像在跟你做游戏,当你伸出手想去捉它的时候,它又会飞快的游开。
有些跟大人出来洗衣服的小孩子,还会坐在石板上故意把脚伸进水里静止不动,满脸享受的让小鱼来啃咬脚趾,痒痒的还挺舒服,这估计就是鱼疗的前身。
大家见凌月来了,还带着个漂亮的大姑娘,纷纷招呼着,还一边笑着问凌月,这漂亮的姑娘是谁?
这些人大多都经常去凌月家看电视,对她比较热情。
“小月,到这边来,这里正好有两个位置!”一个跟彩春差不多年纪的姑娘,笑着对凌月和彩春招招手。
这是凌月堂二爷爷家的长孙女,叫凌雨,今年十九岁,在镇子上的小学上班,是一名民办老师,参加工作还不到一年。
凌月和彩春走过去,跟凌雨堂姐说了谢,然后在大家的追问下跟大家介绍了下彩春,说是舅舅家的表姐。
大家叽叽喳喳的跟彩春打招呼,彩春温柔的笑着回大家。
彩春表姐已经快二十岁了,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青春有朝气,身段袅袅容貌清秀,皮肤白皙透着珍珠般的光泽,一头秀发又黑又柔顺。
表姐的长相别说在村里,就是在城里也是很出挑的。
凌月不止一次的听舅舅得意的说,这两年媒人都快要把他们家的门槛给踩断了。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翻盖房子的时候把木头门槛换成石头的了。不过舅舅和妗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舍得她这么早嫁人。
而且也不想让她嫁的太远,家里穷点倒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多陪嫁点,只要对方是个人品好有志气相貌也能配的上自家闺女的好青年就行。
别人倒是按照舅舅的要求给表姐介绍了不少,也有不少样貌家世人品都不错的小伙,可要先过了舅舅那一关才能跟表姐相看。
问题来了,舅舅却好像哪个都看不上眼,看哪个都跟他有仇似的!
一个也没有相中!
来跟他抢女儿,可不是有仇咋地!
妗子觉得要是等着过舅舅那一关,估计表姐找不到对象了。于是就问彩春表姐,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彩春表姐说一切都看缘分,再说她也不想那么早嫁人,想多在家留几年。
以后嫁了人,就没有那么自在了,人家都说在娘家的时候只有娇女儿,到了婆家却没有娇媳妇。
其实在彩春的心里一直有个人,是她的初中同学。两人做了三年的同桌,彼此都有好感和朦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