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的缝隙处往外冒着丝丝热气,里面是烧着的茶水。
炉子边上是一口盖着木头盖子的小水缸,大约有半米多高。
紧挨着水缸的是一张用水泥板和砖头搭成的台子,上面靠墙立着一张面板和菜刀,以及一大一小两口锅。
台子上有个黑陶盆,里面倒扣着几只碗碟,以及筷子。台子下面是一个扁竹筐,筐里放着一些当季的蔬菜。
看来这个门楼不但是烧茶水的地方,也是个小厨房。
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和一架葡萄,一串串如花生米大小的青绿色葡萄从叶子间垂下来。
那只芦花鸡妈妈带着几只小鸡娃娃跑进院子,然后用爪子在葡萄架下面的土里刨了刨。
刨完后便蹲在土窝子里乘凉,几只小鸡也挤在它身边,闭上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奶奶,这是你自己家的房子吗?”凌月收回目光,跟卖茶水的老奶奶聊天。
“是的哦,这不挨着车站近,老婆子我退休后也没啥事干,就开了这个茶水棚子。我这茶水棚子已经开了快五六年了,不图啥赚钱不赚钱的,就是给过往的行人行个方便。顺便啊,我还能每天看到这些南来北往的人,就当给自己解闷了!”
“奶奶,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按说,这老奶奶的年纪正该是含饴弄孙的时候。
可她们坐这里也一会了,并没有听见或看见家里有其他人和孩子的身影。
“可不是我一个人咋滴!唉,孩子们呢,都长大了,长了翅膀飞得更高更远了。各有各的家,各有各自的事和工作要忙……”
老奶奶叹息了声,脸上的神色有些神往和怀念。
也许是想找个人听听自己说话,老奶奶便跟凌月唠起嗑来。
通过聊天,凌月也大致了解到老奶奶的一些家事。
原来老奶奶年轻时候是毛纺厂的一名工人,老伴是隔壁机械厂的一名技工。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那时候机械厂分给的家属院。
不过,前两年老伴生病去世了,只留下她守着这个院子,一天天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气。
夫妻俩有两儿两女,不过大女儿知青下乡那会就嫁在了她插队的外省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