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芝

我发出一阵魔性的笑声,企图掩盖住再一次尴尬的气氛。

真想冲进ktv,点一首《凉凉》送给自己,在社会主义的旗帜之下活了二十三年,眼瞅着就要折在这个不明朝代的小古人手中,而我却用一次次的尬聊,将这盘棋走死。

“唉!看来姐姐这次心疾更严重了,竟时而失忆,时而疯癫。”小古人轻声说道。

这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可怜我,不及揣摩深意,他又兀自问到:“姐姐还可还记得医者书简所云?”

记得?

我是穿越而来,怎会记得那些?就算我什么都记得,又怎知你问的是书简里的哪一句,我没好气的随口回了他一句,“忘了。”

小古人并不以为然,反而有点得意的说道:“原本医书里那句我也不懂,要不是姐姐说到转移,估计就是想破我的脑袋,也难窥堂奥。”

“什么意思?”我木讷的问。

他顿了一顿,又娓娓道来。

医书中原话是,心者,命之主管,与首相息,关乎神明。塞,则自浊;通,则自清。

之意大致是说,心脏与大脑一脉相连,息息相关,心脉若是有疾,脑脉也会受其影响,而大脑又关乎人的神志,于是,心痛引发头痛,再导致失忆,整条逻辑自然而然地应运而生,变得有理有据。

若不是此刻正在装病,我恨不得把这个小古人抱起来,来个三百六度托马斯大回旋,再狠狠地亲亲他的小脸蛋。

一盘死棋竟被他盘活了,真是中国好队友,作得一手神助攻。

他自是无法察觉我心中的想法,还在不停地安慰我,“姐姐不必担心,书简中说了,通,则自清,只要姐姐心疾消失了,自会想起一切的。”

我感激的朝他点点头,他便粲然地笑了。

随即坐到我身边,乖巧的用手抚着我的胸口,喜滋滋地说道:“我还是给姐姐讲一些以前的事吧,或许姐姐听了之后,就能忆起来了。”

初来乍到,此时总算是蒙混过关,我如释重负,将他拥入怀中,靠在肩头,静静地听他述说着我缺失的记忆,脑中一遍遍不停的重复,将这些不属于我的故事,镌刻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小古人并非我的亲弟弟,是父亲在雪地捡回来的。

那时他才出生几个月,包裹在一方崭新的被褥里,周围积了很厚的雪,不知是父亲粗心,还是小弟太顽皮,手脚从被褥中挣脱了出来,父亲赶到家时,他的手脚已被风雪冻得有些乌紫。

为此,父亲被母亲唠叨了一月有余。

母亲起初是不赞同留下他的,毕竟我们家境本就不富裕,再多抚养一人,更要捉襟见肘,只是母亲翻遍了包裹里外,除了一块墨黑的玉石,别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玉石是被雕刻过的,正面玉纹是一个“灵”字,反面玉纹凌乱,勉强可以辨出方框、禾苗、大头人,圈圈串串,母亲苦想着熬了一夜,没有半点头绪。

为此,父亲又被母亲唠叨了一月有余。

再后来,有日父亲去县邑揽活时,碰到一个游历各国的客商,那客商自诩天下之事不论南北西东,无所不知。

父亲便向其请教此玉的来历,还支付了二十枚布,结果客商只是说这叫墨玉,在北方齐晋一带有过听说,他并未曾亲眼见过,至于玉纹之意,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