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向山腰上的半截身子燕狂徒如在询问,只是已无人回他。
便在这时。
“咻!”
峰林坡岭中,一道乌光破空而回,快疾如影,落在了燕狂徒摊开的左手中。
他一手拿捏着箭矢,一手摩挲着箭身上的血迹。
“既是已至,何必躲躲藏藏?报上名来!”
“好!”
却见山路上陡然一花,忽的多了个青衣峨冠的老者,此人面白如玉,长须似墨,凤眼长眉,清奇萧疏,举止间自行散发出一股单薄高远之感,气质超然,卓尔不群,想来年轻时必生的极其英俊。
那老者一望山腰的那几具尸体,浓眉一耸,却随之一展,道:“足下这是什么武功?驭小箭杀人,莫非,是那灵道人的武功?”
他却是随着乌光追赶过来的。
“那老和尚特立独行,心中无法无佛,能让他夸赞的人却是天下少有!”
嘴里的老和尚多半就是九如了。
言至于此,方才见他微微一笑,又细细打量了一眼燕狂徒,才道:
“在下楚仙流!”
燕狂徒与之相望,淡然道:
“燕狂徒!”
前番曾言玉簪峰周遭七个坡岭只如七瓣莲花,如今离论道之期尚有半月,老者咀嚼着这个名字,谈笑间已登上其中一座,却也不再说话,而是坐在一块青石上慢条斯理的闭目养起了神。
前脚话语刚毕。
另一处的一颗老松上忽听再起声音。
“好啊,好一个大胆狂徒!”
定睛瞧去,只见这树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躺着个老儒生,身穿破衣,略显落魄,抬头一看,但见其乌须长眉,意兴遄飞,这一下,又把落魄驱了大半。
老儒生冷冷道:“经此一事,一个不慎,不是中原武林凋零,便是神州蒙难,国破家亡,其心可诛!”
山风卷动,雾海滔滔。
“凌空一羽,万古云霄,你便是公羊羽?”
燕狂徒坐于亭内,手中小箭不知何时已收回。
“百丈坪重伤萧千绝的那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