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洛阳大会(一)

为什么要说“移”呢?

那是因为那道人影一开始尚在三四十丈开外,可众人眼前陡然一花,那人便似挪移似的,身子倏地横移到七八丈开外,再一动,人又凭空出现在另一处檐角,如风似雾,鬼魅妖邪,瞧的所有人心头发冷。

众目睽睽中,那人索性不走了,不见脚动,不见肩动,更不见身动,烟雨一飘,衣袂在动,打着伞直挺挺凌空飘出十数丈,好似风筝一样,被风托着,这一幕可是让本来窃窃私语的长街瞬间落针可闻。

等衣袂垂下,“飞云镖局”的楼顶,似一节直耸入云的尖陡塔尖上,已多了把油桐伞,伞下那人,青袍灰发,不是燕狂徒又是何人。

飘飘然几如化仙而去,烟雨迷蒙,燕狂徒掸了掸发丝衣袍上沾染的雨沫,漫不经心的问:“说说吧,见我,有何事?”

“阁下如何称呼?”

终于有人朗声开口。

“好说,鄙人姓燕,名狂徒!”

燕狂徒手里的伞檐压的很低,但不妨碍这些人瞧见他,见他模样果真年轻无比,一个个心里登时各有心思。

“今日吾等来此,只是想求教一件事情!”

一个浓眉大眼、高额、鹰勾鼻的青面汉子沉沉开口,他怀里抱着一柄剑,身上裹着羊皮裘,语气僵硬。“在下天山雪鹰子,只是想问尊驾,当年“回雁峰”一役,尊驾可曾去过?”

“去过!”

燕狂徒视线微垂,淡淡回应。

“何时去的?”

又有人问。

末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问题,又强调道:“你上去时可有人活着?”

“有!”

燕狂徒又应了。

许多人闻言纷纷站起,激动失态。

“都是谁?”

燕狂徒眸子平静的扫过那一张张神态不一的脸,过了好一会,他这才继续道:“好像是一个和尚,一个道人,还有一个剑客,那剑客似乎叫沈天君!”

长街上一片寂静。

蒙蒙烟雨中,一颗桃花树下,一个提剑的青年闻听“沈天君”三字,本来放荡不羁的面容悄然一变,他没抬头,只是开口问。

“他们怎么死的?”

不光他一人,还有好几个声音也是问的同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