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咻咻”几声,几支弩矢又精准地从各个位置射穿了阔尔阔台的脑袋。
阔尔阔台的头颅被弩矢扎入,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异常恐怖,这个草原上的王者,佩切涅格汗国的开国可汗,就这样一头从马上栽倒在地,当场气绝。
“大汗死了!”
“大汗死了!”
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佩切涅格人一下就崩溃了。
绝望中爆发的力量,只是为了向绝望反击,但此时的佩切涅格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反击机会,前后都被烈火封死,杀上城墙的楼梯也被火焰隔开了。
现在的反击手段,只有拿出弓箭与城头对射,可自己这群人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拉得开弓?
纯粹的绝望,在佩切涅格人中蔓延着。
城头上不时响起破风声,虽然不是非常密集,但每一声响起,基本上都会有一名勇士的头颅被弩箭射穿,就此没了生息。
看着身旁刚刚还活着的勇士一个个倒下,也有人尝试拉弓反击,不过阔尔阔台死后,他们已经失去了有效的组织,射出的弓箭零零星星,很少有射上城头的。
就算有那么几支箭射上了城头,城墙上的士兵可是清一色的铁甲铁盔,此时见到佩切涅格人反击,甚至戴上了冰冷的铁面具,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佩切涅格人那些弓箭哪里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只有等死。
唯有等死。
“不要射了!不要射了!”
“投降!我们投降!”
“求求您了,我们投降了!”
“伯爵大人!我们投降了!”
佩切涅格人用突厥语绝望地大喊着,纷纷跳下战马,跪倒在地,向城墙上不断磕头,他们大喊着,哭叫着,绝望着,草原上的饿狼已经成了任人宰割的病犬。
而在城墙上,希什曼则向那些弩手大声叫道:“小心!都给我小心点!别伤了马!那都是小爷的马!平时练了那那么久,是男人就给我射准点!”
“.…..”
安德烈队长跟在希什曼后面,看着墙下的人间地狱,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七年多以前,保加利亚的贵族们也是那样跪倒在了地上,向着城墙上哭喊着求饶。
希什曼没有接受他们的投降,而是派人下去把保加利亚国王接了上来,随即下令继续射击,杀死了所有的人。
希什曼的哥哥,希伯来那天也在保加利亚的军队中,大约也是死了,虽然不确认尸体是不是他的,但那天确实没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而保加利亚的国王,则事后由安德烈亲自押到城墙上,在无数康斯坦察民众的围观下,眼睁睁看着十二岁的希什曼一刀砍下了国王的头颅,然后宣布国王想要纵兵劫掠康斯坦察,已被全歼,而自己将成为康斯坦察的新任伯爵。
那是何等的慨然。
安德烈又想起在那之前,十二岁的希什曼走进了军营找到自己,第一句话便说:“安德烈队长,你的忠诚值多少金币?”
安德烈当时并不认识希什曼,看着这个气质非凡、颇有英武之气的贵族少年,咧嘴笑了笑,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道:“一千个金佛罗林。”
只见十二岁的希什曼点了点头问道:“绝对的忠诚吗?”
安德烈一愣,说道:“绝对的忠诚。”
十二岁的希什曼笑了,因为年纪的关系,他的笑容还有些童真,他看着安德烈的眼睛说道:“我给你一千五百个金佛罗林,买断你个人的忠诚,你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