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伦由远及近地向坐在台阶上的栖蝶走去,走到她面前蹲下,拿起她揉的那只脚,看到脚后跟破了好大一块皮,脱下西服外套,盖在她穿着裙装外露的小腿:“你坐会儿吧,我进去看看。”
“你有钥匙吗?”
“伊娃给的文件袋里有,我拿出来了。”
柳秦伦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面前门扇上的大锁,栖蝶回头随着柳秦伦的背影往里看,柳秦伦打开灯,宽敞的库房里面,还剩下一半她年初交给伊娃的披肩设计图冬装成品,还有一些美方设计师设计的成品,不占仓库一半的数量,根本撑不到过年。
柳秦伦听她叹了口气,关灯关门,蹲到她身前,穿上西服,道:“外面凉,我背你回去,回去再说。”
栖蝶脱下另一只鞋,拎着高跟鞋,伏上他的背。
这条路到华懋饭店,步行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程,柳秦伦背着她,一步踩稳一步走,一路上,两个各自刻意沉默地没有说话,走到门店旁边的鞋店,栖蝶指了指旁边的鞋店,柳秦伦在门口放下她。
栖蝶进店重新买了一双平底鞋,也就在这个地方和柳秦伦告辞:“我可以了,你回去吧。”
柳秦伦狠心地无异议点头,过去的柳氏夫妇,似夫妻间的心有灵犀已经远超普通的默契度,他想说的,栖蝶都懂,栖蝶所想的,他也懂,只道:“那你小心。”
以栖蝶的脾性,买这双鞋,就是为晚上做准备的,所以他根本不劝。去一下也好,夏家父母都在,也是时候让这两位长辈见见柳栖蝶了。
栖蝶回到饭店,拿出刚刚回来前买好的纸笔,开始坐在床头沙沙画起,她此刻满脑子都是方才伏在他背上,感受着她太久违的他的体贴,偏偏,她又不能把这种体贴当做他还有爱意,因为他们作为义兄妹,他无法置之不理,她也无法拒他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