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惊受怕的过了三天,当自己以为这个糊涂儿子再也回不来时,他却回来了,虽然狼狈不堪,虽然饿的走路都是飘的,但是精神状态出奇的好。
后来经过儿子叙说,他才知道,原来儿子是真准备为情而死。后来被一道长开解,而这道长,便是青鸾山玄都观的道士太衍。
他在骂了儿子一顿后,心里也不由得感激这个道人。他无视了儿子一直说那道士是仙人的话,因为饿了三天的人产生幻觉是很正常的。他只是想着以后一定要去当面感谢一下那个道士,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后来因为江钦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今天因为竹府的案子和大云山山火的问题下来巡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就到了玄都观外。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徐翰文想着,于是开口道:“先不回去了,去玄都观看看吧。”
于是,一行人便又朝玄都观去了。
小轿晃荡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嘎吱’‘嘎吱’的轻响,上山下山的清河村村民们背岩靠边,为这个贵人让路。
“到底是大门户里出来的老爷,在这等拐道上也要坐轿,都不怕闪了腰。”不知谁说了一声,让徐翰文的老脸一红。
“大胆,轿中乃是县尊大老爷,方才是谁胡言?”里正站出来,怒斥一声道。
徐翰文掀开帘子,道:“无妨。”
周围一阵寂静,那几个清河村的村民都低头不语,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连忙拉着几个小辈,朝轿子作揖道:“原来是县尊大老爷,拜见大老爷。”
说着就朝几个小辈低声道:“快,跪拜县尊老爷。”说着就跪了下来。
另外几个小辈一脸不悦,道:“我凭什么跪他,当日那些强人来时,也不见大老爷主持公道,反倒是山里观主救了我们,他哪里有什么德行,要我去拜他。”
话一出口,周围衙役的刀顷刻间就拔了出来,就连徐翰文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们几个,想死吗?快跪下。”年长的呵斥一声,那几个小辈见拔了刀,也是吓得不轻,便一脸不愿却又不得不跪下来。
“好了好了,不要跪了,起来吧。”徐翰文到底是做官的,不是那些武修,动不动就要拼命。他出了轿子,道:“山路崎岖,不便坐轿,你们先去山下等我,其余人等随我步行上山。”
四个差役抬着轿子下山去了,徐翰文看着跪在地上的村民,目光看向那几个小辈道:“小小年纪要会说话,大人自然喜欢,就算不喜欢,也不会为难于你。三百年来国事困顿,武修猖狂,我非是不管,而是不能管。我若强行插手,纵然我身死亦无关系。但挑起朝廷与武修矛盾,倒霉的不还是这天下的百姓?”
说完,徐翰文挥了挥手,“你们走吧,切记以后不可胡言乱语。”
“等等。”就在村民们转身欲离去时,徐翰文突然反应过来,叫住了他们。
那年长的村民转头看着徐翰文,恭敬地道:“县尊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