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才不到十年,自己就真成了上不了台面的狗肉?
老兵那股儿不甘寂寞的心和不服输的劲,让唐文凯还是将自己的名字填了上去。
在入选全师10名内参加集训的名单之后,有那么一刻,唐文凯很值有种“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的心态。
结果,刚刚进入集训队,居然垫底!?
120人的最后一名?!
惨!
太惨了!
本来都做了心理准备的唐文凯被都头一盆冷水泼得连一点儿火星都不剩。
本以为即便在4师排在最后一名,那么这次是两个军区所有侦察部队一起参加集训,特种大队那些就甭说了,可这十几个师,加上团级单位,那么多的侦察单位的人,居然自己一个都没赢过。
他甚至看到有几个义务兵。
虽然这些义务兵水平也不咋地,但比自己都要强……
自己连一个当了一年多兵的义务兵都没能超越,他娘的这个营长当得是在太窝囊了。
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哗地流淌。
唐文凯双手接了一捧水,狠狠摁在自己的脸上。
一脸接了几捧水。
冰凉的感觉让人总算冷静了一点。
在军人的世界里,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做悲惨状去博得别人的安慰那是可怜虫!
后无可退,前面只有华佗山一条路。
他将自己的手表调成振动模式,然后订好时间,闹铃的时间是早上的4点半——距离夏季起床时间足足提早了一个小时。
不行?
那就练到行!
自己不是营长吗?
营长是会带兵的,也应该是会练兵的。
连自己都练不好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带自己那一个营的兵?
从前看到兵训练,上去总能指指点点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到了自己就不行了?
我才不信!
他伸伸地吸了口气,长长的将它又吐了出去,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和这些废气一气吹走。
……
第二天一大早。
天还没亮。
4点半。
唐文凯的手表开始震动起来。
他从床上坐起,在黑暗中偷偷穿上衣服。
谁在他对面床上的庄严察觉到动静,从蚊帐里撑开一条缝,看着自己的营长。
“营长,干嘛?”
他尽量将声音压低,不至于影响他人。
“嘘——”
唐文凯举起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庄严不要声张。
庄严也不再多说什么,也跟着起床,然后利索的套上迷彩服,穿上鞋子。
俩人在黑暗中分别摸到自己那只装了好几只沙袋的背囊——为了达到标准到15kg重量,里面的物品虽然都取出来了,不过填充进去了几个沙袋,每次训练都要称一称,不达标就自己滚去装沙子。
在楼梯间里,庄严问唐文凯:“营长,你打算加餐?”
唐文凯一边整理着自己拿定迷彩小帽,一边说:“我能不加餐吗?你昨天看到了吧?我是120人里的最后一名。”
他叹了口气:“如果不加餐,两个礼拜后开始实施淘汰制,每周淘汰一个班,我怕搞不过第一次淘汰。”
按照教员宣布的规则——集训队从入队第二周开始,每周一次全体考核,根据成绩重新排名,然后每次淘汰一个班,一直淘汰到最后一个班12人为止。
庄严理解唐文凯的焦虑。
也就是说,如果唐文凯要躲过第一次淘汰,那么必须在两周内把自己最弱的几个科目练起来,在考核里不至于丢分,能够进入9班,才能逃过一劫。
到了楼下,唐文凯站在营房前的水泥路上,对庄严说:“你干嘛也跟着我起来,你的成绩那么好,没必要浪费精力。”
庄严笑笑道:“我陪陪你嘛。”
唐文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庄严,你是在特种部队待过的,也在总部的集训队待过,我有个想法。”
“你说。”庄严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能不能用你的训练法来训练我?”唐文凯说:“我的意思是,你就当做我是一个兵,你要在短期内将我训练起来,根据我的实际情况给我定制一套训练方案。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