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徐兴国这回一字一顿,回答道:“我知道也许教导队留队的事跟你没关系!”
庄严的手一下子停了。
良久,又开始揉。
一边揉,一边说:“你怎么现在又知道了?之前不是一口咬定我是走了后门拉了关系吗?”
徐兴国没吭气。
到临了,又说:“我给老周写信了。”
“啊?”庄严这回又愣了。
他是真没想到徐兴国会执念到这种程度,这件事都过去了快两年,他居然写信去问周湖平为什么不将自己留队?
这狗日的徐典型,有时候真的是偏执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我说老徐,咱们也算是老战友了,你这个人别的没啥,可是人能不能别那么拧巴?留不留队,又有什么关系?你徐兴国训练不差,去哪不能考军校?非得盯上教导队那件事?”
徐兴国想了想道:“我不是非得留在教导队,我是觉得不服。我训练不比你差,作风不比你差,说思想,我也不见得比你落后,当时还把我选去兼任了半年的通讯员,大家都觉得我要留队当班长,结果呢?连跟我商量都没有,直接宣布让你留队让我滚蛋!我不服!”
说罢,咬了咬牙,又补充道:“这是对我个人的一种侮辱。”
庄严忍不住说:“你神经病啊?侮辱?你记得二班长新兵下连那会儿是怎么整我的,是怎么说我的?他说我只能去炊事班养猪,别的啥都干不好。我也没恨他,我倒是谢谢他了,不是他那一句话,我也不会有今天。”
“老周没把你留队,你应该考军校,考上给他看不就行了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一定要去问?”
完了又道:“对了,那你有没有问出结果?”
徐兴国说:“老周说我办事没你细。”
“啊?”庄严说:“有这一说?”
徐兴国说:“你记得上次队部值班室队长和指导员的蚊帐脏了,他让我们俩一块洗吗?”
庄严想了好一阵,这才想起来。
那次自己刚好去队部办事,结果被周湖平看到,帮忙将蚊帐拆了,自己洗了指导员的,徐兴国是通讯员,帮着周湖平洗了。
“我想起来了,有那么一回事。”
“他说我洗得很马虎,对比过你洗的,你洗的很干净。还有就是上次堵家属院的老鼠洞,你后来跑去拿水泥重新堵了一遍,我用泥巴堵完就回去了,说你比我有责任感……他说要留的人要有责任感,要细致,训练反倒不是最重要的……”
徐兴国的话,让庄严愕然。
其实对于周湖平为什么当初将自己留队,自己一直也是糊里糊涂。